曲不然笑的很难看,他似乎做不出丰富的表情,像块木头根雕。
曲不然问我:“你想怎么做,我辅助你。”
我望着眼近在咫尺的行宫,脑海中已有计划:“西羌王身边守卫如何?”
曲不然秒懂:“贴身侍从四人,各个身手一流。”
我看向他,他将面巾蒙上,说话字字珠玑:“我负责引开他们。”
而我就负责活捉西羌王。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我摸黑抵达西羌王的住所之时,十三四岁的少年王正呼呼大睡,我上前一把捂住口鼻,他刚想挣扎,我一个手刀下去,他竟是哼都没哼一声就昏睡过去。
我扛起西羌王,在行宫里东窜西窜,突然生了念头,找到乌丸使臣的房间,脱了西羌王的寝衣,再用火折子点燃,扔进了房间。
做完这一切,我扛着西羌王如鬼魅行者一般,逃离行宫。
驿馆内,我将这半大少年扔在地上,命彭小福打了冷水来,哗啦啦的一盆浇在了他身上。
少年王惊醒,浑身上下被我扒得只剩一条亵裤,如今再由冷水一激,寒冬腊月的天气里,耐不住的打起了摆子。
饶是这般,这少年人的气性还是大,指着我们骂骂咧咧:“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绑我!知不知道我是谁!还不把我放了回去!”
我呵呵一笑,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西羌王冷哼一声,看我们几个中原人打扮,猜出了七七八八:“我管你是谁,反正是阴险下贱的南蛮贼!”
我给小福使了个眼色,小福上前反剪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直接扒下了他的裤子,将他身上最后一丝体面也扒干殆尽!
少年人登时赤条条的没了遮拦,面上又羞又恼,却拿我们无可奈何。
“你好歹也是西羌王,怎么是这么个货色?”
瞧他神色愤愤,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动手,还要劳烦西羌王小住片刻,明日我请你看戏。”
少年人还想再骂,我拿了一颗我平日里提神吃得陈皮姜糖丸,直接塞他嘴里,少年人反应不及时,我又拿过桌上的一团抹布直接堵住他嘴,让他吐也吐不出来。
嘱咐彭小福:“盯牢些,衣服也不用给他穿,冻上一晚,最好能冻出些病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西羌王室的内侍官带着人马直奔驿馆而来,里里外外的西羌士兵将驿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简单休息了两个时辰,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
去看西羌王的时候,他蜷缩成一团,发着抖,嘴唇冻的一丝血色都无。
我扔了床薄被子给他,真要是冻得太狠了些,今天这事就不好谈了。
西羌的内侍官神情倨傲,冷着脸在驿馆内站着,我去的时候,他极为轻蔑的朝我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
他身后站着个人高马大的侍从,一开口就骂道:“南蛮贼!快把我们陛下交出来!”
我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端了杯茶慢慢吹着,抿了一口,这水难喝的很,有股子涩味,比不上邺京的清甜。
“去换个你们能管事的来!不要什么歪瓜裂枣都敢到本王面前叫嚣!”
西羌人一听,愣了愣神。
为首的内侍官反问道:“你是大梁的豫王?”
我默不作声,给了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没过多大一会儿,从门外走进来一名女子,身量高挑,穿着西羌王室的宫装,眉眼利落,英姿飒爽。
我早就该想到,西羌王在这里,那摄政长公主怎么会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