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鸣鸿刀放置在吴楚的两腿之上，红芒流转。

“鸣鸿刀和你的契合度又提高了。”鸣鸿淡淡开口。

吴楚呼出一口血气，“感觉到了，最近鸣鸿刀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也许可以勉强勾动一下鸣鸿刀的刀势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现在尝试一下。”鸣鸿的声音充满了玩味。

“刀势吗？”吴楚对于刀势大概有些了解，包括第一次刀意上身之后自己使出的拖刀斩，听鸣鸿的意思就是用上了刀势。而自己几次使用的拖刀斩不过是有形无神。

“任何神兵利器都会形成一种“势”，用人类的话形容就是气势。人有精气神，那么刀的精气神就是“势”。不同的神兵利器有不同的势，就拿黄帝的轩辕金剑来说，其“势”为生。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这都表示了其剑向生，生生不息。”鸣鸿的声音不愠不火。

吴楚笑了一下，“那么这个呢？”说完掂了掂手中的鸣鸿刀。

“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那来吧。”

......

一条古道，说不上狭窄但是也绝对谈不上宽阔，仅仅够一人通过。

古道两旁黑乎乎的看不清，依稀猜测应该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吴楚”捡起了一块小石子向深渊中抛去，隐约中似乎呆了许久，依旧未听到石子落地的声音。

“吴楚”的脚边插着一把普普通通的银白色长刀，和鸣鸿刀有几分相似。

这时，古道一侧缓缓出现一个身影，头生双角，鼻穿银环，全身的血迹凝固成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见面没有一句话，牛头人直接舞动足以开山裂石的巨大拳头向“吴楚”挥来，拳头带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

刀向上一撩，拳头一分为二。

牛头人的身体也一分为二，分别掉落两边的深渊。

“吴楚”踏着不急不缓的步伐先前走去，身后的古道突然碎成一片片，散落在深渊中。

接下来，没走上两步都会出现一个滔天血气的身影，“吴楚”做的仅仅是提刀，或劈，或斩，或挑，或撩。

身后的道路一直在破碎，“吴楚”一直在前行。

前方的路在哪里？

这条路能走到尽头吗？

它们为什么见面就要杀我？

......

古道依旧，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不停地挥刀，走几步路再次挥刀。

他不敢停下，停下来，他跌落深渊。

他只能前行，往前走，等到把这条路走穿，等到把这些怪物全部杀完，我应该就能见到阳光了吧？

谁也不知道。

......

吴楚缓缓苏醒过来，眼神里竟是多出一抹沧桑，那是年迈老人眼睛里才有的色彩。

“为什么它们都要杀我？”吴楚喃喃自语，更像是问自己。

“因为你挡着别人的路了。”

“只有你一个人在逆行。”

“这条路只有一直走下去。”

“不然，死的就是你。”

......

杭沪市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