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舒远抬头冲他粲然一笑,“女人之间最能套近距离的话题就是共同抨击另一个女人,我只是先说了几句周欣苌的坏话,皇后果然滔滔不绝起来,最后我又把话题不经意间拐到失散多年的周珉修身上,问她事隔多年,他样貌早已改变,皇上和易亲王几年前还在寻找,要凭什么依据断定那个人就是周珉修呢?”
“如此……皇后就主动提起了那块胎记?”
“是的!”牧舒远直起身子,“她说皇室子孙都会在出生时就往身上种下胎记。”
“种?胎记不都是打娘胎里就自带的吗?这事倒是稀奇。”
“嗯,我乍听之下也觉得不可思议,后来皇后娘娘解释,男孩出生时,会在腰处用尖刀挑开个黄豆般大小的伤口,埋入一颗叫雄红花的种子,女孩则是在大腿根部埋一颗雌红花的种子,这种子无毒,时间一长反会化在肉里,形成一块鲜红的圆形胎记,而上面的纹路其实是种子表皮的经络,如此一来……一可以防止别有用心之人调包皇室子孙,二也可以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正,并且此种子都是有由父亲或者祖父亲手埋下,绝对独一无二,他们就想凭这个找到周珉修。”
“原来如此……看来你真的跟皇后娘娘成忘年之交了,她竟连这样的秘密都肯告诉你。”陆沧洲说着又把人揽回来,现在一会儿不抱着她都感觉怀里空落落的。
“只是我还有点担心,万一易亲王不肯伏法怎么办?你们连他手里有多少兵都不知道。”牧舒远脸上露出怀疑之色,“又万一表哥不同意跟你们去呢?”
“他会去的,叶醒春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就不该是畏首畏尾之人,如果不去,这个遗憾才会压在他心里一辈子。”
“嗯,也对!那皇上要你何时出发?”
“事不宜迟,当然是越快越好,我是打算先带两千兵去易亲王的封地探探情况,让石磊他们率领剩下的大军在不远处等待,若易亲王不肯妥协,再兵戎相见也不迟。”
“好!只是……看来夫君又要离家了。”牧舒远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落寞,这些年来,他们总是如此分分合合的,弄的人心都倦了。
陆沧洲又何尝舍得跟她分开,再看她留恋难过的小表情,心更是软成一滩水。然而最近因为公务一桩接着一桩,对她确实多有疏忽,愧疚之情立刻泛滥,便难耐的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让唇舌安抚她的情绪,也借此表达出跟她同样的不舍。
一吻将罢,他才把唇抵在她耳畔轻声低呢,“夫君离家,心也是跟你和孩子们在一起的,但我跟你保证,这次再回来,就好好跟圣上请几个月假,咱们全家人一起去踏青游玩,可好啊?”
“好!”牧舒远点点头。其实也明白,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又身居要职,常常离家办差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时时刻刻能把妻儿记在心里,她也就该不过多埋怨了。
哎!只是表哥那里……不知他清楚自己真实身份后会做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