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游览江南的好时节,吃过饭后,纪清越与李二郎打算好好逛一逛岳州城,主要是纪清越想收集不常见的种子或作物。
“越郎,前边正是岳州最繁华的河鲜集市,若不买一些河鲜回去放着?”
纪清越正在打量整条街道,试图寻找种子铺,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分明是同样的热闹,但与西北相比,少了胡人的身影。西北街道上,胡人随处可见,走在路上胡语更是立体声环绕。
在西北待久了,纪清越才发现李二郎走在人群里竟然如同鹤立鸡群般显眼,高出一个头。
“嗯?你说什么?”街上的声音太繁杂,纪清越听不清,停了一步等李二郎靠近。
李二郎指着前边,远远可依稀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前边就是集市,要不要买些河鲜回去?”
纪清越点点头:“要!鱼虾蟹都要!”
画里溪水面积有限,要养这么多东西,还是得往宽阔的水域做打算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来到自发形成的集市。集市靠近渔船码头,一些渔民早早打渔归来,挑拣后剩下的小鱼小虾就会拿到集市上卖。
虽说是小鱼小虾,但在纪清越看来,个头也不小,只是被挑走的品质更好。
纪清越能吃不会认,李二郎更是见都没见过,两人看着道路两旁的水桶水盆,一脸茫然。
“哟!二位阿郎买鱼啊?来看看我们的鱼吧!都是刚捞上来的,还活着呢!做鱼脍可鲜美了!”小贩们见他俩面生,看着不像本地人,便热情的招揽生意。
纪清越走过去,往水盆里一看,都是鱼,一条也不认得。“叔,这些都是什么鱼?”
小贩随手捞起一条又一条鱼立刻回答:“这条是鳜鱼,这是鳊鱼,这是鲚鱼,这是青鱼,还有鲮鱼……”
纪清越适时抬手:“等等,叔,这样吧,你帮我每一种各挑两条,一公一母。”
小贩乐了:“两位阿郎可是要养着玩?”
“我们俩打西北来,看到鱼只觉得新鲜,哪里会养?”纪清越摇头,盯着小贩给他挑鱼。
“哟!我一看便觉得两位阿郎不是本地人,更像是北方的。北方多吃羊,南方多吃鱼,都是鲜!哈哈哈哈!”小贩提起两条鱼,眨眨眼看到他们俩手里空空,身后也空空:“阿郎可曾带了桶?”
两人摇头。
小贩又乐了:“买鱼哪能不带器皿?这样吧,阿郎们住哪?待会集市散了我给两位阿郎送过去。”
小贩这么贴心,纪清越也很爽快地付了钱,还多给几文跑腿费。
这里的鱼就像西北的羊肉一样便宜,买一大桶也花不了多少钱!
纪清越又买了虾和蟹,同样让人帮忙送货上门,正准备拉着李二郎离开,眼角忽然瞥见一抹银白色:“二郎你看那儿!”
忽然看到一种很容易分辨的鱼,纪清越又拉着李二郎往回走:“那是银鱼!”
如同小孩手指粗细的小鱼是透明的,挤在桶里密密麻麻。
可惜这桶鱼早已被酒楼伙计看中,待会儿是要送去酒楼里的,小贩自然不肯卖给纪清越。
既然纪清越知道这里有银鱼,就要拉着李二郎继续逛,势要买到银鱼。
“为何我听小贩们说这是玉簪鱼?”李二郎知道能让纪清越念念不忘的食材必定味道鲜美,便利用身高优势帮纪清越提前打探,找了好一会儿,他果然又发现了其他银白色:“越郎,在那!”
他们已逛到街尾,再往下走就是渔船码头了,码头边停靠着无数艘小小的渔船,而李二郎指着湖面上的其中一艘:“那儿!”
纪清越无语了:“你这什么眼神?湖面上还没靠岸的渔船都能看到?!”
李二郎只当纪清越在夸他,并不反驳。
码头湿滑,两人小心地走下码头,一边观察渔船划去的方向一边靠过去。
码头拥挤,渔船只能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渔船刚靠过来,早已等候多时的纪清越赶紧问:“船家,方才捕上来的玉簪鱼可否卖与我?”
船夫小小地惊讶一瞬,随后笑脸相迎。
生意上门,哪有不接的道理。
双方就着银鱼价格有来有回地讨论一番,最终定下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老样子,送上门。
在鱼市丰富一波画卷的物种后,纪清越又买了几张大渔网,打算回去后就立刻扩大水产养殖区,毕竟只靠半条小溪,容纳不了这么多种鱼。
从鱼市出来,两人漫无目的地随意走,逛了逛还是没看到卖种子的,倒是发现一间篾匠铺。
之前县令夫人送的都是观赏竹,生长出来的竹子又细又硬,根本不能加工成竹制品。
纪清越走进篾匠铺,看到里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竹制品:竹椅、竹凳、竹床、竹帘、竹枕头……
老篾匠与几个徒弟正忙着编织,就看到两人走进铺子:“两位阿郎,想要些什么?”
纪清越什么都想要,眼睛要是能发光早就闪瞎老篾匠了。
竹制品又轻便又好用,是居家必备的好东西啊!
纪清越指着各种竹制品,一一问过价格。
老篾匠倒是没有不耐烦,只是觉得这笔生意又不成了,这位小郎是只看不买的节奏啊!
没想到,纪清越问完价格后,估了个总价,然后摆出霸总要买下整个店的姿势:“老翁,刚才问过价的都给我来一套,这……价格是否可算便宜些?”
老篾匠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阿郎这是搬新居购置家具?”
要知道,纪清越刚才几乎将铺子里的竹制品都问过一遍价,里边还有好些竹制大型家具:桌椅板凳床。
“不是,老翁只管送来便是。”
大生意啊!老篾匠赶紧让徒弟去后边摇人:“阿郎如此大手笔,我自然要与阿郎顺水人情折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