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想向您讨了这个小子。”
我微微一愣,有些激动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这倒奇了,二哥一向不好这些,伺候你的那个月娘死了后,更是多年没再找一个,怎么今天竟为了这么个小子,肯向父亲开口了?”
说话的是刚才领走于少卿的那个少东家,也就是黄毛老儿口中的三郎。
然而那被叫做二郎的男人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缓步上前,冲着他父亲单膝跪下。
大爷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悠闲地在烟枪上啄了一口,道:“人,已经给了你二叔,你想要,自同他开口去。”
男人闻言,转身冲那黄发老头子抱拳说:“二叔,还请您赏个脸。”
二爷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来,两只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二郎难得跟老汉开一次口,老汉本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只是,这小子是个不老实的,他被五花大绑尚且能挣脱,跟了你只怕难保不起异心,你若想顽,二伯伯我屋里七八个呢,男孩子女孩子随你挑,准保个个比这黑黢黢的小子要好。”
二郎低着头,看我一眼,转而笑笑说:“二伯伯屋里的虽好,却没本事众目睽睽下挣脱这绳子,也没有胆气突破刀风剑雨,跪在我面前逼我收他。二伯父想吃它的肉,自然是这小子的福气,不过说到底,这孩子又黑又瘦,身无二两肉,吃他只怕还塞牙呢。倒不如把这孩子交给小侄,调教调教。要是日后他还不听话,不成器,那时候侄儿定当把他养肥了,亲自捆了,到时候管他煎炒烹炸,全由得二伯伯做主。“
老头连忙摆手,笑说:“哎,哪里的话,二郎既然喜欢,捆了去便是。只是.....”他灰黄色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忽然落到我身上来。
“这小子方才分明说了,这满屋子人,他只服二郎你一人。二郎勇武,自不必多说,只是难免扫了兄弟们的脸面。”他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道:“不如,就由老儿派两个手下,与他一战,若他真能像他夸的海口那般,视众人若无物,那老儿自然也无话可说。”说完,转向虎皮宝座请示道:“大哥,您觉得如何?”
那大爷低垂着眉目,看了看二爷, 又看了看自己二儿子,淡淡道:“也罢,就当给兄弟们喝酒助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