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心知道他的脾性,只得抛下二字,快步离去。
“随你!”
欧平笙观察入微,他看的出自己这徒弟是真动了火气。
“怜心是真生气了。”
“得失我命,何须啰嗦!?”
“你至少该跟她说清楚......”
“管不了许多,与其多留念想,不如当断则断,这么些年我也没尽过人父之责,以后你多照管便是。”
看着沈离无奈的神色中透出一丝决然,欧平笙脸上的愁此刻却如江南烟雨天,怎么抹也抹不开。
“你自己多保重,阎罗那边我打过招呼了,有空多去药庐看看。”
“知道了,真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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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眼看着平静了一月有余的白鹿城再次洋溢出盎然生意。
而此刻白鹿山山门前,休沐归来的弟子们却是一片哀嚎不断。
原因无他,只因冬校成绩今日于山门放榜。
“呦,这凌云阁就是不一样,头名居然是无心楼出身,竟能压真武门云笑一头?”
“嘿!万家哥哥居然也在榜上?我当初还真是看走眼了。”
“达摩院、南石帮、坤地门、霹雳堂、天绝山庄......柴珏哥也不行嘛,前些日子还修书与我说头年冬校的首名定是他,这才到哪?”
一名长发少年骑着毛驴,翘着腿,横在山门前的木墙,揭了榜文,每来一名弟子询问,他便将榜上其人的冬校表现以及阁主的评语都给朗声细数了一遍,丝毫不顾其颜面。
此刻要不是少年身后有秦疏弦护着,估计这山门前免不了一场大战。
弟子们的一腔怨怼只能化作声声无奈的哀嚎。
直到送走最后一位上前询问的弟子,秦疏弦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这是在凌云阁的山门,哪怕是换做在白鹿城里,自己身前这小子指定要挨顿打。
“胡洛,以后要是在阁里有人找上门,我可不给你擦屁股!”
“当然用不着,这次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是要看看这江湖,我还愁别人不找上门呢?不过秦姐,你怎么没在榜上?不会没入人家欧阁主的眼吧?”
名为胡洛的少年毫不在意,回过头还不忘发问,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你要是现在就皮痒了可以直说,从小到大你也不少我这一顿揍。”
嘴上的威胁之时,秦疏弦还不忘解释道:“没上榜那是因为我去年还是记名弟子!不然这榜上前十怎么的都能有我一席!”
实际上究其缘由,主要是欧平笙这个做阁主的不想将胡越在岭南所行之事公开。
正好鉴于胡越和秦疏弦当时都还是记名弟子,也就没有将二人列在榜上。
胡洛听这话直摇头,这入阁也有小半年了,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你就吹吧。”
为了扯过话题,秦疏弦又问道:“话说你见阁主时,有说要进哪门吗?”
胡洛露出亲昵的笑容:“当然是和秦姐你同入「离门」呀,以后可得关照关照我。在凌云阁,学啥不是学?”
“也是,反正城里有万方楼,想学别的去那儿就是了。”
“走吧,也没人了,把我的小毛驴送去驿站,然后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