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横霜一剑断头(2 / 2)花千骨:不负尊王不负卿首页

场面寂静两秒,随即是领头男人的暴怒,他指着白子画,如看一个死人。

“你妈的敢杀我的人?老子今儿非扒了你的皮,剁成肉酱喂狗不成!小的们,给我上!”

场面立马混乱起来,刀光剑影纵横交错,火把也在风中颤颤巍巍,随着人的挥动时明时暗。白子画穿越其中,一身白衣格外明显,却无一人摸得到他,手起剑落便是一条命。

他本不愿招惹是非,但他们自己欺上来,一身煞气血气不知杀过多少人,这样的恶人,死不足惜。

当只剩最后十人时,身后忽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他一回头,一身血的领头男子居然捂着脖子爬了起来,用尽全力将车驱了出去。

马儿被扎了一刀,惊痛之下不管不顾地奔了出去。

“小骨!”

剩下的人见势想跑,却被横飞而来的横霜一剑断头,满嘴血沫苟延残喘的领头山贼更是血如泉涌,脑袋咕噜噜沿着山坡滚下去,直落进他们埋伏的陷阱里,被一根根锋利的竹节扎了个稀巴烂。

白子画追马车而去,终于赶在马车坠落前落到前方,一手伸出织就无形的网阻隔它们。受惊的马则持续不断的嘶鸣,躁动不止,带着车厢颠簸来颠簸去。

白子画当机立断,一道仙力结束了它。

待他进去车厢,里面物品杂乱,原本睡在榻上的女孩一动不动摔在地毯上,未束的黑发遮住她的脸,小腿被方桌压着,左手臂裂开了一道手心长的口子。

白子画嘴唇翕动,颤手将人扶起,仙术一挥一切恢复原样,他摸着女孩手臂的伤,即使流不出来血也吓得他心脏一阵阵紧缩。

他应该给纸人下防御术的,这样马就不会受惊,小骨也不会被颠到,摔下地受疼。

可恶,又是他的疏忽。

一边说着对不起,白子画立马用仙术拂过伤口,直到那一片的肌肤再次光滑如初才放心。

这儿离最近的城镇还有段距离,白子画扶着女孩躺好,转头拿出一个纸人,变成一匹能拉车的姿态矫健的高头大马。

他出了车厢,一张手上百个呜呜哀叫的鬼魂被吸了过来。

他们只有惨白的鬼脸能看见,都是刚死的山贼。

白子画面无表情地捏碎他们,取出拳头大的葬灵珠将灵魂碎片都吸进去,一夜过后就能化成一大股纯正的死气。

马车一路向南,于一天后抵达了南方大镇——乌江。

日落西山,白子画踩着白天的尾巴进城,刚落脚到一间客栈,天就彻底黑了。

登记完,他照常抱着花千骨上楼,却碰见楼梯上有人打架,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斗在一起,将上楼的梯子挡得水泄不通。

负责引路的小二急急忙忙上去劝架。

“各位客官打架可以,但别在这儿啊,看看把楼梯挡完了,其他人上不去了不是?”

话刚说完,他立马被甩了一巴掌,身子转个圈差点摔下去。

一个扎高马尾,穿蓝色丝质锦袍的富家子弟拿牙签剔着牙,高傲不羁地拿鼻孔看他。

“爷打架怎么了?少了你的押金还是少了你的命了?有胆子把刚的话再说一遍。”

“客,客官……”

小二被戳着胸膛,步步后退。

“呵,不说了?老子就是看这个人不爽,你把他赶出去,我赏你十两白银啊。”

“不,不行啊,店,店里有规矩,来者皆是客。”

“客?”男子嗤笑一声,忽然注意到下面的白子画,顿时眼神一亮。

他抬手,指着男人怀里的女子。

“那也算客?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瘫了死了呢!就这种蹊跷诡异的你们也收?膈应人呢!”

他后面的同伙也走过来,纷纷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小二就是个跑腿的,年纪又不大,哪儿见过这骇人的阵仗,对面这帮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个个锦衣华服,背后绝对有人撑腰。

他要是被打死了,估计连副像样的棺材都得不到吧?

无法,他害怕地看白子画:“客,客官,要不你另寻他处?”

男子和他的同伴冷笑一声,挺满意这识时务的小二,就看这白衣男人长没长眼睛了。

还有后面那条狗,怎配与他们住一个地方?

男子转身,趁人虚弱一脚蹬下去,一主一仆咳了血,半天都没爬起来。幸亏楼梯不高,否则照这样滚下去不死也残。

白子画蹙了眉,虽然这群凡人在他眼里连幼儿都算不上,但如此挑事,嚣张至极,足见不是第一次了。

他眼眸暗了暗,脚步一迈还欲上楼。夜深了,小骨要休息,他不想在无所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男子“哟嚯”一声,纳罕着挡住他。

“小白脸,没听见本公子说的话吗?这里,只准活人进,死的瘫的都给老子滚!”

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声,说话的人被狠狠抽飞出去,一边脸鼓起老高,嘴一张几颗牙齿混着血沫吐出来,疼得他哀哀叫唤。

“再乱说话,舌头就别要了。”

白子画幽幽开口,拿丝帕擦手的动作缓慢又优雅,众人下意识紧张。

他转头看围住他的一帮人,目光压迫十足。

男子的一群跟班虽然顽劣不羁,但从来都是鬼灵精的墙头草,这男人打大哥的时候出手速度快得都看不清,明显是武功不俗的练家子,他们要是还堵,自己就得折在这儿了。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先退一步,等回头再让他好看。

他们侧开身,整齐一划地让道,目送男人上楼。

大堂里鸦雀无声,直到这帮纨绔子弟相当不甘地各回各屋,剩下的人才敢从桌下爬出来,惊魂未定地坐好。

夜半时分,三楼西边的几扇门相继打开,还是那会儿那几个富家子弟,领头的那个看完大夫,左脸一大片黑乎乎消肿的药膏看得一帮小弟想笑不敢笑。

他咬牙恨恨地下楼,趁小二熟睡摸出登记册,顺利找到了白子画住的房间号。

狞笑一声,他带着七个小弟轻手轻脚上到四楼,驻足在最东侧的天字号房前,而后抽出迷烟。

这玩意是他特意差人寻的,配方奇特,药效强劲,浑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汉闻了都得死猪一样睡上三天三夜,等那男人昏睡过去,他非得拖出来,一雪前耻,让黑奴抽他个百八十鞭!

他却不知,屋里的人从他们上楼就发现了,此刻就坐在床边,隔着房门看他们。

迷烟被点燃,八人齐齐拿提前备好的布捂住口鼻,男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在糊门的纸上一戳,轻轻松松将小管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