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如黑师父!
他站起来,故作严肃,“小骨,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该怎么称呼我。”
花千骨无措地眨巴眨巴眼,求助地看向白子画。
师父,祸是你惹的,黑师父是你招的,你可得负责到底啊!
白子画却玩味地一挑眉。
“别怕他,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花千骨:……原来师父也会看热闹不嫌事大。。。
黑子画咬牙切齿,随后听到小骨弱弱的一声:
“子、子画……”
唰——!
黑子画白子画同时转头,前者愉悦地勾唇,还享受般重重嗯了声以示答应,后者则眼睛微眯,嗖嗖的凉风吹得花小骨心脏砰砰颤。
……不、不是……别怪她啊,师父的称呼就那几个……
白子画气息迫人。
“小骨,你的夫君是谁?”
“啊?夫、夫君……?不就是师父你吗……”
花千骨被这一问直接炸得脑袋懵住。
师父心性淡泊,她也只求和他在一起而已,除了昭告天下举办仪式,夫妻关系早就是他们彼此默认的了。
尤其……师父喜欢在那个的时候……让、让她喊他的名字,唤他夫君……
想到床笫之间种种,她小脸禁不住染上几分霞色。
这时,白子画突然起身。
“你叫什么都行。我去熬一副汤药。”
他大步离去,花千骨呆呆坐在床上,有些无措。
师父这是生气了吗?因为她喊了黑师父叫子画。
白子画……
子画……
简单的两个字,光呢喃在齿间就很亲密了。
黑子画心情好的不是一点点,看她这样,坐过来说:
“别理那个破脾气的。饿了没,为师给你买了爱吃的点心。”
他抬手摄来桌上的油纸包,打开后竟是在人间才买得到的脆莲糕,并且只有这个时季才会卖。
金灿灿几块,香味四溢。
拈起一块喂到她嘴边,黑子画温声说:“本来前几天买了一份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放太久了,我就又跑了一趟,这样你醒来就能吃到了。”
花千骨痴痴看他,有些感动黑师父为她做到这样。
师父也很贴心,但很少把心意吐露得这么明白。
“子……黑师父,我叫你师父好不好?”
子画这个称呼感觉还是有些羞……
黑子画挑眉嗯了声,尾音微扬。
“小骨,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脸上藏不住事。”
“嗯……我、我”
她脸蛋已经逐渐变得红扑扑了,白嫩得紧,黑子画抬手捏了捏。
“不用解释,你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称呼只不过是一种身份罢了,你叫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花千骨呼吸微紧,“那你那会儿……”
黑子画神秘兮兮地眨眨眼,“我那是气白子画的。”
谁让他一见面就对他打打杀杀。
呵,他不爽了他就美妙了。
灵动的表情,随性的姿态,组合在一起竟让这张从来只露出稳重神态的脸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恣意。
那是一种花千骨形容不出的感觉,心跳得很快,眼睛里仿佛只剩他了,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黑子画微微一歪脑袋,薄唇炽热地印上她的,辗转反复,情动不已。
小小的洞府被无边温情包围,糕点不知何时从秀气指尖脱落。
唇角碎屑被柔软的舌轻轻卷走,往常不怎么喜欢的甜味,此刻只叫他心像裹了蜜糖一样。
她美好得令人心悸。
远在凡间的白子画突然抚上自己的嘴唇,浓密睫毛遮挡了眼底墨色。
“公子,这牛奶方糖你还要吗?”
伙计给他打包东西,心想这人怎么了,居然杵在那一动不动。
放下手,“要。”
在两个师父的共同监督和悉心照顾下,花千骨很快就恢复到了中咒前的状态。
裹着低调的黑头纱一路走出冥界主城,白子画与黑子画同时现出身来。
花千骨料想到他们要说什么,忙拿出轩辕剑。
“我好很多了,自己御剑也可以的。”
要是以前她肯定和师父同御横霜,但现在多出了个黑师父,她去了一边另一边就会不满,哄又不好哄~
两个师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那你慢点,累了就和我们说。”
“嗯~”
慢悠悠飞了一天一夜,师徒三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长留。
黑子画这次不用花千骨撒娇带哄就自己隐身不见了,一直到进了大殿见到摩严和笙箫默,他都没出声过。
见白子画被摩严叫过去说什么,花千骨趁机喊了两声师父。
手背传来温热的轻贴感,黑子画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我在你身后。”
挤兑白子画是真,但长留不比其他地方,熟人多,人多眼杂,为了不给小骨带来麻烦,他可以委屈自己暂时当个透明人。
花千骨安心下来,用指甲轻轻刮了刮他的手心,像调皮的羽毛掠过心上。
白子画往这边看了一眼,转头又加入讨论。
白子画离开这段时间长留没出什么大事,摩严一看他议完事就要往花千骨跟前凑,想都没想就要他留下来帮点忙。
白子画本想拒绝,哪成想摩严居然一反常态地打起了感情牌,想了想大师兄确实是因为帮他和小骨才受的伤,只好答应下来。
笙箫默想溜,被摩严冷哼一声,扯着衣领子揪走了。
花千骨只好独自御剑回到绝情殿。
连续御剑了一天一夜,她一放松下来就感觉好累好困,黑子画等她沐浴完睡着了,便隐去身形不知去了哪儿。
白子画忙完回来已是傍晚,花千骨睡梦中感到熟悉的气息靠近,下意识翻个身抱住了他的手,“师父~”
“睡吧。”
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他小心抽出手,拿上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回来的时候,花千骨刚迷迷糊糊睡醒,他一躺下她就贴了过来,眼睛都没睁地问他:
“师父,什么时候了?”
白子画看一眼窗外天色,答:“酉时末了。”
“还这么早啊……”
打了两个哈欠,花千骨睁开眼,躺在他臂弯里笑得痴痴的。
“师父,你好好看啊。”
明明在一起了这么久,她看师父的脸却总看不腻,难道是太久没在一起太想他了?
嗯……几天也很久。
白子画低头看来,笑了一声。
“你都能将《七绝谱》倒背如流了,怎的夸起人来词汇如此匮乏?”
除了好看就是好好看,小骨在某些时候总让他觉得憨憨的,总不能知识进脑后都被她当成水泼出去了吧。
花千骨捂着小嘴偷笑,大眼睛骨碌碌转,“有吗?”
“嗯,经常。”
从前觉得皮相再好也只是红颜枯骨,转眼即逝的东西,小骨却很喜欢。
然后不知何时起,他的想法变了。
无论什么,被爱的人所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花千骨埋在他怀里咯咯咯地笑。
被师父这么一说,她平时说话好像真挺“朴实无华”的。
可师父就是很好看啊!
她觉得,“好看”两个字已完全足够把她对师父美色的垂涎形容出来了。
笑够了,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清了清嗓子酝酿好词语,在白子画哭笑不得的目光中一本正经开夸:
“我最最亲爱的师父大人,
你:仪表堂堂,凤表龙姿!神采英拔,一表人材!风度翩翩,气字轩昂!才貌双全,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淑人君子!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才貌双绝,惊才风逸……”
一口气说了几十个成语,花千骨眨眨眼,表情仿佛在说:
这下该满意了吧,快夸我快夸我~
白子画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还有吗?”
花千骨惊讶,“师父你还想听啊?”
不是……
师父这个时候不应该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吗?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白子画把胳膊抽出来,侧过身和她面对面。
“继续夸。”
自己本不屑别人的谄媚,但从小骨嘴里说出来的,不一样。
花千骨于是绞尽脑汁又想了想,脱口道: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后面的念不出来了,因为……
师父的眼神太灼人。
四目相对,气氛隐隐变得躁动。
实在受不住,花千骨慌乱地垂下眼,白子画却不打算放过,“怎么不念了?”
花千骨胡诌:“我……我不会了……”
头顶一时没了声音。
怎么办……她好像好心办坏事了,师父会不会以为她在故意勾引他啊……
啊这,她真是脑抽了才会玩心大起地这么逗师父。
若是她此时抬眸,一定会发现男人的眼神很深很深,里面翻滚着如稠墨色,像饿了许久的狼盯着猎物,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凶光。
花千骨心一跳一跳的,喊了两声黑师父没人答应,就想拉过被子装傻睡觉。
“还早。”白子画阻止了她,声音发哑。
原本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将整段腰肢都圈紧了。
在捕猎者和猎物的游戏里,这是一种完全桎梏的姿态,代表着猎物的逃无可逃。
花千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到了这时候,要是还不明白他想做什么那就是真的蠢。
不安地抓住他胸前衣裳,“师父……”
【以下省略3000+字】
花千骨被快感折磨得眼眶通红。
“呜……别”
“别停下对吧?好。”白子画眼眸深了一瞬,笑着,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这一夜,花千骨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欲仙欲死,对比起来,师父以前实在太温柔了。
更让她觉得羞耻的是,师父居然凑在她耳边亲口说很喜欢主动时的她,让她以后都那样。
花千骨摇着脑袋打死不答应,白子画就耐着性子磨她,一边用力一边问她那些颜色本子都看了多少,究竟有多少少儿不宜的描写。
小徒弟第二天连床都没下来。
当然,她更想不到的是,白子画之所以问她话本子的事,不是为了事后没收,而是琢磨着以后和她一起看。
勤勉的老师父的最大优点,就是爱学习。不知道还好,但既然小徒儿已经让他体会到其中的别样乐趣,那不钻研一番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花千骨平生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高风亮节的师父拖着一起坐在书桌前,而桌面上摆的不是什么高深的心法秘笈、武功孤本,而是她自作孽藏起来的厚厚几沓话本子。
白子画不知用什么法子找到的,拖着红成大虾米的她白衣飘飘进到书房,然后煮上一壶茶,一本正经地翻看起来。
花千骨窜逃到最后已经不知第几次被抓回来,白子画索性抱她在腿上箍在怀里。
他一页一页地浏览,看到描写极细致的地方还会微蹙眉头做出深思的模样,然后同她讲解、总结、甚至……举一反三。
花千骨悲哀地扭头捂脸,根本没眼看。
她也不听他都说了什么,总之人在怀中,魂已飞出八百里之外。
主打一个:清静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