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和侧首,捧着她的脸,在她鼻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那根作乱的手指头再次往下,这一次划到她唇角,温热的鼻息就抵在她耳畔:“我再亲亲这里,可以吗?”
酥软的尾音一路窜进心窝,江青姚的身子都麻了半边。
腿脚发软前,她轻颤着搂住了苏文和的脖子。
苏文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滚烫的呼吸慢慢往下,最后在她嘴角边落下一吻。
“苏哥哥,你莫要折磨人了。”江青姚搂紧他的脖子,央求地扭过头想跟他说话。
一个吻就这样不经意间擦过,两个人都轻颤了颤……
这一晚,苏文和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苏兄苏兄!我碰到你一直找的那位江姓商户了!那位老爷是不是长这样?你说的那个小兄弟是不是长这样……”陈锦年气喘吁吁地描述了一番江源的相貌。
正准备第二天进贡院考试的苏文和猛地站起身:“你看到他们了?”
“他们被一个胖墩墩的泼妇带人围着,骂得很是难听,说他们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陈锦年义愤填膺地描述一番,扼腕不已。
苏文和扔下手里的包裹,一阵风似的奔向陈锦年所说的方位,因为慌乱,还撞掉了摆在案桌上的重要文书。
他赶过去的时候,江青姚父女已经不在那处。
经由一路打听,他找到江家五房,本想上门拜访,却听到里面传来喧嚣的吵嚷声——大房夫妇正在哭闹,让江青姚救他们的儿子。
这实在不是一个上门拜访的好时机。
他转身离开,到东麓书院夫子介绍的酒肆里,用一幅字换了一壶上好的酒,又买了些鹿肉拎着,估摸着江家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才再次上门。
只是江青姚已经被接回瑞王府,江源听闻苏文和找上门来,热情地招待了一番。
苏文和终究无缘和江青姚相见。
夜半回客栈,他重新收拾备考之物,却发现科考必要的一些文书丢失不见,终究错过了第二日的科考。
他也不曾太伤心,只等着三年后再次来京城考一次便可。
离京前本想和江源道别,他却不经意得知江家五房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叫江青姚。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日日经过瑞王府一两回,终于窥见了一次瑞王妃的真颜。
确实是他找了几年的庆哥儿。
那一刻,他心头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压抑多年的感情破土萌芽,如雨后春笋般控制不住地迅速长大。
不过他终究是来晚了,她已经是高门大户的主母。不过她过得好,那便好了。
瑞王丰神俊秀,又炙手可热揽握大权,而她看向瑞王的目光也充满了崇敬与爱慕,如此很好,佳偶天成。
他默默祝福了很久,直到他们远去看不到影儿。
不着痕迹地打听了一些瑞王妃的事迹后,他动身回了抚州继续读书以备下次科考。
只是科考没等到,却等到了瑞王妃的死讯。
传到抚州的消息早已变了味,都传瑞王喜新厌旧,纳侧妃当晚便密谋将瑞王妃活活烧死,可怜瑞王妃母家无人可依,连个给她讨公道的人都没有。
他难以想像江青姚被活活烧死的惨状,用最快的速度办好路引后,策马一路狂奔前往京城,日夜兼程。
这一路,跑废了五匹马。
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年,抵达京城时青丝已有一半染了白。
短短几日,伤心过度的他便半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