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有来咨询的人。
连靠近的都没有。
冯全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张智远却含着笑意越走越远。
“真当这九州是你们拱卫司的地盘了?”
冯全坐在原地捏紧拳头,刚好最后一个青年填完名册,准备从武当那边离开。
冯全一个健步上前,死死抓住青年的肩膀。
青年悚然一惊,他一回头,正看见一凶神恶煞的光头死死盯着自己。
青年慌了,他猛地捂住菊花,双腿颤抖起来。
“大……大人……干什么啊……我……我没犯法啊……”
冯全觉得在这里坐了一天,一个参军的人都没有,十分丢脸。
怎么也得交代一个上去不是?
但冯全知道自己长得叫一个惨绝人寰,他沉默了一下,将嘴角慢慢扬起,挤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容。
“小兄弟,参军吗?军队政策很好哦~”
本来青年还没那么害怕,而且看到是拱卫司的人反而还镇定下来。
但冯全不笑还好,一笑简直就像修罗阎王,活要吞人的架势。
青年尿了。
裤子湿湿嗒嗒,他流着泪水挣脱冯全的手掌。
“不!我不要参军!啊啊啊啊!”
青年害怕地逃跑了呢。
冯全额头青筋冒起,自己好不容易笑一次,没想到效果这么惊悚。
可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笑容的事,反而开始担心回去怎么跟江易川交代。
……
入夜,京城往南还要走上二十里,一处非常破落的村子。
戈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院子。
他一大早就上山挖药材,白天来回赶了四十里路,到京城卖掉,回来时已是傍晚。
家里很破,也很冷清,这里只有他一人居住。
进入厨房,拿开扣在锅上的木板,里面还有早上剩下的野菜薯泥。
野菜,是山上挖的,野番薯,也是山上挖的。
就地取材,没花一文钱,配上山泉水,就是一锅噎死人不偿命的菜薯饭。
这饭是早上走的时候煮好的,不过快入冬的天气,在锅里待了一天,除了僵硬一点,味道上倒也没有变化。
戈冬也没生火,就着冷饭,囫囵下肚。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吞咽的声音,但黑夜总有光,屋外有人打着灯笼,急匆匆跑进来。
“戈冬!有大好事!”
戈冬努力咽下最后一口,抬头看去,才发现是隔壁邻居,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孩。
“戈冬!城内三大门派在招弟子!几乎没有门槛!我们明天一起去吧!”
戈冬听见这话,却摆了摆手。
“不去。”
邻居男孩听见这话顿时着急起来。
“戈冬,你不是都守了三年孝吗,也该待够了吧。”
说完,借着灯笼的光芒,邻居男孩看到了锅里还剩下的菜薯饭渣。
“再说了,你整天就吃这些东西!生活怎么能过成这个样子?!”
“真的,和我一起去报名三大门派,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戈冬起身,收好碗筷,头也不回。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