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讪讪地勾了勾唇,“没想到那些东瀛人这么心狠手辣,也怪我思虑不周,害得你们受了伤。”
顾伯远:“警察那边什么情况?”
赵晋:“报警时我说无意间路过医馆,听到里面有打斗和呼救的声音,其他的一概没提,那几个人从后街跑的,警察没追到,这个案子很大可能被当成入室行窃处理。”
顾伯远轻哼,“他们身手不错,哪是那么容易抓的,从明天开始,你远远守着医馆就好,遇到东瀛人不要正面相抗,薪水我照常付,说到底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赵晋想了想,说道:“我猜经此一事,他们多半也不会再回医馆了,但大冬天的,总要有落脚的地方,县城我熟,明天开始我着重查一些废弃的老屋,除非他们离开永平县,否则三天之内,我一定可以发现他们的行踪,给你一个交待。”
顾伯远出言制止,“不需要,原本我雇佣你,是为了盯着医馆,发现随时归来的沈家人,东瀛人的出现是个意外,咱们不要舍本逐末,你的任务依然不变,东瀛人的事不要管了。”
思索片刻,赵晋叹了口气,“好吧,你是东家,我听你的。”顿了顿又道,“你们如果没其他事,快点离开永平县吧,走的时候多加小心,最好多绕几个城市,东瀛人见过你们,当心他们跟踪。”
他的想法与顾伯远不谋而合,现在只等中分头从手术室出来,根据他的伤势再做进一步打算,他拍拍赵晋的手臂,沉声道:“多谢提醒,保护好自己。”
赵晋微微点头,竖起大衣的领子,站起身离开。
顾伯远看着身边空落落的椅子,心里酸涩难当,他在担心,不知道沈玉能不能平安顺利地回到龙山,会不会按照他说的去那座郊外小楼,如果不是,刚才就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顾伯远突然意识到这种结果的可能性非常大,他竟没有和她好好告个别,茫茫人海,两人从此天各一方,永远再见之日。
心里沉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身下的椅子冰冷坚硬,硌得人不舒服,顾伯远站起来,向手术室的方向走,过去这么久了,中分头也快出来了,远离家乡的北方小城,中分头和金刚是他唯二熟识的人,又是为他受的伤,心里不愧疚是假的。
手术室外,顾伯远等了不到半小时,中分头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送回了病房,询问了他的情况,主刀医生称手术很顺利,卧床休养几个月便可痊愈。
金刚问完话也回来了,跟着一起的还有一名文质彬彬的警察,顾伯远用脚趾头想也猜到,警察从金刚这个锯了嘴的葫芦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第二个被问话的人便是他。
果然,下一秒,警察坐在顾伯远对面,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纸笔,一问一答,整个过程可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访友、入室、被挟、殴打……
顾伯远一一向警察陈述了事件经过,他没有提及沈玉,只说是访问故友遭遇劫匪,警察不疑有他,看了一眼病床上麻醉未醒地中分头,收起纸笔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