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胤漓更好奇的是萧逸为何会允许一个有心疾的人当锦衣卫。

“如今他心疾复发，那是不是......不能再当锦衣卫？”她试探性问道。

竹影摇头，“这我就不知了。”能不能继续当锦衣卫，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锦衣卫是陛下的刀，听令于陛下。陛下要用他这把刀，那就算他只剩一口气，那也要为陛下所用。陛下不要这把刀，那哪管这把刀是钝是利。

魏胤漓低头系着腰带，忽而仰起头问道：“封九川的心疾是后天形成的？怎么得的？”

能当锦衣卫的人，都是经过千锤百炼，从万人之中挑选出那么千百人。不但是在肉体上磨炼，还有精神上的锤炼。更是经过长时间的打磨，才会被挑选出来。

如果封九川的心疾是天生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成为锦衣卫的人选，所以魏胤漓才会说他的后天形成。

竹影挠了挠额角，眺望窗外的星辰，半晌才道：“三年前在良周举行国朝宴，当时有场舞姬比试，场面混乱。有个舞姬从天而降的红绸突然断裂，恰巧，舞姬坠落的位置下面坐着武胤女帝。当时站在陛下身边的封九川率先看到，他又正好离武胤女帝最近，出手相救后伤了创伤了心脏，后来也患了心疾。”

竹影回想着，手指抵在下颚皱着眉道：“后来，是经过一年停职医治，这才并无大碍。不过......现在他又犯了......”结合他最近闹出的祸端，陛下还能不能让他当锦衣卫，那还真的不好说。

魏胤漓恍惚，整个人僵住。原来当年救她的银面小少年，是封九川，难怪后来一直查不到他的信息。想来是身份原因，萧逸将他消息封锁起来。

“那，知道这事情的人，多吗？”魏胤漓突然有些愧疚，前世好歹封九川救过她的命。他的心疾也是因她而起，如今又是因她复发。

她垂下眉眼，尽力隐藏自己的情绪。

竹影思考，“知情人不算多，毕竟治疗他的事情，陛下是有意隐瞒，把事情都压了下来。”

魏胤漓叹气，“那看来，他的事恐怕是隐瞒不了多久了。”

今夜见到他心疾发作的人......实在是有点多。

除了有巡城的官兵，还有好事的百姓。当时又因为情况特殊，他们叫来的大夫有好几个，还都是普通百姓。

就算陛下还愿意替他隐瞒，也瞒不了。

封九川的官，当到头了。

一整夜，魏胤漓都为此事心不在焉。

饭桌上，楚会富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直到楚会富伸手在她面前晃，她才回神。

楚会富愁着脸问她：“出去一趟，回来怎么魂不守舍了？心被哪家小子偷了？”

竹影闻言，一口汤喷了出来。

魏胤漓笑笑，忙将锦帕递上去给她。楚会富见状，瞪大了眼睛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我的天爷耶，谁家的猪把我家白菜给拱啦！”说着，他气汹汹站起身，看向竹影，“竹影，你来说，是谁家的小子！”居然把她爱徒的心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