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篱回头看了眼陆霖。
陆霖回她一个眼神,父女俩心意相通。
沈清篱对冯桂叶说:“你到车上来说话吧。”
冯桂叶有些害怕,迟疑了一下,大概想到儿子还在他们手里,她咬咬牙坐到车上。
沈清篱知道时间有限,直接问:“你老公害死了沈霖和赵铃,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冯桂叶脱口而出说:“没,他没有害死他们。沈霖是自己掉下河里淹死的,赵铃是自己放火烧死自己的,我老公根本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她回答得如此顺溜,倒像是在心里演练过许多遍似的。
沈清篱冷笑一声,突然说:“有人看见你老公把沈霖推到河里,眼睁睁看着他被淹死。”
冯桂叶本来心里就慌,再听到这话,惊恐地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有给他望风,绝对没有人看见。”
车内静默异常。
冯桂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吓得直摆手。
“没有,我乱说的,真的没有。沈霖是自己掉进河里的。”
沈清篱递给她一瓶饮料,语气冰冷说:“你老公大概要回来了,你下车吧,按照我们说的做。否则,等着替你儿子收尸吧。”
陆霖补充道:“记住,别被你老公看出异常。你要是搞砸了,永远别想见到你儿子。”
冯桂叶失魂落魄走下车子,回到刚才等候的地方。
她才下去不久,范建就背着个大包,骑着辆摩托车回来了。
范建很生气。
宿舍那伙人果然去找工厂领导告状了,在门口听见冯桂叶那些话的人也去告状了。
刚才他进去,领导找他谈话,说是打算给他一笔钱,让他提前回家过年。
至于年后嘛,烟花厂年后生意清淡,暂时就不用来上班了。
范建岂会不明白,领导听了那些传言,想开掉他。
他同意了,好歹还能多领一笔钱不是?
他告诉领导,他去办点事,等上班时间回来办理退职手续。
领导见他答应得爽快,大大松了口气,满面笑容同意他去办事。
范建收拾了一下,背着个包,黑着张脸离开工厂。
门卫也听说了他的事,见他脸色不好看,明知他背了个大包,也不敢拦下他检查。
范建找到冯桂叶,冷着脸说:“走,去找那三个混账。”
冯桂叶害怕得发抖,不敢问他想做什么,乖乖地坐上摩托车。
想起沈清篱的叮嘱,冯桂叶把手中的饮料递给范建:“你早上是不是还没吃饭?喝点饮料吧。”
范建并没有觉得饿,但是头仍有点发烧,正想喝点凉的东西,便接过饮料,拧开盖子,灌了几口。
几口饮料下肚,他感觉舒服了些。
他一路走,一路把饮料喝光了。
范建约那三个人在城郊的山林里见面。
山林里有一个守林人的小屋,范建知道这个地方,因为他曾经在这儿守过山林。
范建骑着摩托车到达山林的时候,另外那三个人已经到了。
山林虽然偏僻,但那三个人一点也不害怕。
他们有三个人呢,岂会怕范建?
地方越偏僻越好,他们对范建下手时越发不用顾忌。
范建跳下摩托车,指了指背上的背包,皮笑肉不笑说:“都带来了,我们进去谈。”
他推开门,把冯桂叶推进去,然后让那三个人进去。
那三个人见冯桂叶都进去了,没有怀疑什么,鱼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