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闻溪脸上的红晕慢慢晕染开,蔓上她妍丽的脸庞,带着薄薄漂亮的粉丝,亦如此刻绵延朱墙的尽头,无尽的朝霞一般。
“妹妹就知道拿我开玩笑。近来宫里总是连连生事,我看皇上为此愁苦不已,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种事上下些功夫。”
曹闻溪眸光闪了闪,落在祝慈身后的晏清姝身上,看她始终垂着脑袋,撅着嘴只郁闷的扯着手帕,不由笑问。
“晏宝林这是怎么了?瞧上去闷闷不乐的,莫不是有人惹你不痛快了?”
“没有人敢惹我不痛快。”晏清姝撇了撇嘴,她素来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毫不加掩饰,一看就是说的违心话。
“我只是看到祝姐姐一瞧见曹宝林你,便把我给全然忘了,原来我再也祝姐姐心里不是最最要紧的。”
曹闻溪有些尴尬,祝慈也没想到晏清姝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她看了看曹闻溪,一拉晏清姝的胳膊。
“瞧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酸?我跟曹姐姐好,跟你难道就不好了么?都住的这么近,曹姐姐又为人和善,我也愿意跟曹姐姐多说上几句。
往日里那些糕点茶水可都尽数进了你的肚子里,你这么说可太叫我寒心了。”
晏清姝哼唧了几声,“哼,姐姐又不是不晓得,我这个人就是小心眼惯了。”
“祝宝林是不怎么去我那儿,冷不丁在这半路上碰到了,心中诧异不免多说了几句。宫里谁不知道,晏宝林跟祝妹妹最要好呀。”
曹闻溪微笑,转了话题,“我们快走吧,不然待会儿请安迟了。”
路上这么一耽搁,请安虽然没迟,可除了皇后所有的妃嫔差不多都到了。
祝慈近来侍寝的次数也比较少,加之曹闻溪初初侍寝,风头正盛,宫人们也在私底下瞧瞧议论,更不会后宫妃嫔心中早已不满,正愁没找到机会发作,看到曹闻溪姗姗来迟,当然不能放过这次奚落她的好机会。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曹宝林。”庄小小率先开口,歪歪的扭着身下,上下打量着曹闻溪。
曹闻溪自从侍寝后一改往日清醒脱俗的打扮,衣着颜色又明艳,妆容也变得十分精致不在似从前那般清汤寡水,衬得整个人都娇艳动人。
“这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曹宝林来,还以为是哪个王府新送进宫里的人呢。”
“可不是,都说人靠衣衫马靠鞍。这曹宝林正经一打扮都不敢认了。”
虞婕妤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当初才进宫那会儿模样不说倾城,可也不差,更何况她父亲还是正四品的官职,饶是这样,皇上对她也是十分的冷淡,更别提什么接连两日侍寝的事。
她曹闻溪进宫好几年,受尽白眼冷落,没想到还有翻身的一日,皇上还那么喜欢她。
“瞧瞧曹宝林这一身行头,真当是人比花还娇啊。我这人老珠黄的,怪不得皇上不爱去我那儿。”
杨芸熙斜斜倪了虞婕妤一眼,“可别这么说。本宫记得你比我入宫还晚几年呢,论资历,我还得叫虞婕妤你一声姐姐。你若是人老珠黄了,那本宫岂不是成昨日黄花了。”
祝慈和晏清姝已经落座。曹闻溪也淡定的坐着,她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般的情况,并不觉得意外,也没什么好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