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一抬手,“停!”他竖耳仔细听了一会儿。
“是谁在吹箫?”
李全立马就听出来了,宫里除了淑妃擅长吹箫之外,还没有哪位娘娘能将萧吹的如此动听的。
“好像是淑妃娘娘。宫里除了皇后娘娘的琴,祝宝林的琵琶,也就只有淑妃娘娘的萧吹的最是拿手了。”
沈确深思片刻,“去看看吧。”
沈确下了轿子,寻着萧声找去。远远的,他隐约瞧见徐庭月站在蔷薇掩映深处,打扮穿着的十分素净,似乎清瘦了不少。
“天气这么炎热,你怎么就这么站在日头下面?万一得了暑热可怎么是好,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萧声戛然而止,徐庭月不可置信的扭头。看沈确站在不远处,双手背在身后,眼含笑意和关切的望着自己。
她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便是无法抑制的欣喜。
“嫔妾叩见皇上。”她连忙行礼。
“皇上怎么在这?”
“朕正好从这里经过,便听到你在吹箫,所以过来瞧瞧。”
沈确走近几步,徐庭月脸上末施任何粉黛,发间只点缀了几朵时令鲜花儿。许是在日头下站的太久的缘故,脸颊白里透红。
沈确眸光一深,“你脸上的伤都好了?竟然一点疤都看不到了。”
“多亏了皇后娘娘。担心臣妾因此脸上的伤伤心欲绝,特从外面寻的神医,臣妾用了神医的方子,果然管用。”
徐庭月抬眼看着沈确,眼中似乎有无限伤感,又仿佛含有绵绵情意。
“皇上是不是还有事?若是皇上还有事,就快去忙吧,臣妾出来时间够久的了,怕宫里的人担心。”
说着,徐庭月打算抬腿要走,沈确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不急,朕和你说说话。朕听着你的萧声甚是哀怨愁苦,可是怪朕这段时间没有去看你?”
徐庭月摇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看想起皇上曾经对臣妾说过,臣妾簪海棠花最是好看。只是如今早已经过了海棠花盛开的时节,都已经尽数枯败,臣妾一时伤感,所以这才……”
她隐隐红了眼眶,哽咽着垂下头。
沈确怎会不明白徐庭月这是在借花喻自己,确实,自从淑妃的脸受伤后,他就没怎么去淑妃宫里了。
“怎么说哭就哭了,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朕欺负了你。”
沈确从徐庭月手里拿过帕子,替她擦着眼角的泪珠。
“海棠花虽然已经枯败,可蔷薇却依旧盛开。簪什么样的花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簪花的人是谁。朕瞧着你今日之姿更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