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殿内却清凉宜人,殿内四角和窗边都用铜盆盛着晶莹剔透的冰块。
眼前忽然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祝慈怔住,笑着抬手去拿遮在眼睛的手。
“好你个珠英,说是给我做酥山,又在这里捉弄我。”
拿开遮在眼前的手,眼前恢复了清明。
祝慈扭头回看,看到沈确眉眼含笑的立在她身后,长身玉立。他身后是茂密挺拔的翠竹,浓郁苍翠的绿色,日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撒在他身上,斑驳一片,模糊了他的面容。
“皇上?”祝慈惊喜的起身,温润的眼眸中迸发出喜悦的笑意。
“皇上是从哪里学的捉弄人的那一套,嫔妾还以为是珠英那顽皮的丫头。”她的语气似喜似撒娇。
“朕看你在忙,就没忍心打扰你。”沈确偏头欣赏着祝慈的插花作品。
“明艳而妖娆,柔美和坚毅并存,颜色搭配亦是有品位。朕从前竟然没发现你对插花还这么在手。”
“嫔妾实在是无聊,只能插花打发时间了。嫔妾虽不说什么都样样精通,可也是什么都会一点的。皇上也太小瞧嫔妾了。”
祝慈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似乎在为沈确的到来感到无比的欣喜。
“天气这么热,皇上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叫他们通传一声就是了。”
看沈确鬓角有细密的汗珠,祝慈捏了帕子踮起脚尖想给沈确拭汗。
沈确眼中笑意渐浓,微微蹲下身,扭过头来。
“朕想着也好些时日没来看你了,心里挂念的很。所以过来看看你,朕怎么看你清瘦了这么多?可是手腕痛了?”
“嫔妾手上的伤再过几日就大好了,只是嫔妾不喜欢季夏,总觉得人也懒散,没什么精气神儿,浑身也黏腻腻的难受。”
说着,祝慈轻哼了一声,扭过身去不去看沈确。
“原来皇上心里还念着嫔妾。嫔妾还以为皇上将嫔妾忘的一干二净了呢,是曹姐姐没空,皇上才想起看嫔妾来的么?”
“不是。其实朕早想来看你了,只是太后自从入了夏就病了,一直不见好转,朕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沈确鲜少见祝慈吃味的模样,她一直是体贴懂事的。突然这样,倒叫他十分受用。
沈确去拉祝慈的手,却被祝慈轻轻甩开。他也不恼,继续去拉她另一手,这次祝慈没有躲。只是仍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朕答应你。只要日后有时间,就来多陪陪你好不好?”
“好,那皇上可不许骗嫔妾。”祝慈见好就收,她依偎在沈确的胸口,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
“嫔妾这段时间也很想皇上,只是知道国事繁忙,皇上又担心太后她老人家的病情,所以不敢给皇上添麻烦。不过看皇上您安好,嫔妾也就放心了。”
“都是朕的不是,忽略了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