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消了寒气,国家字画展览如期举行。
商宴华的作品凭借独特的个人风格在众多大作中脱颖而出,不少字画爱好收藏家竞出了一个可观的价格。
商家不缺钱,不予售卖,最后商宴华的全套作品皆收录在国家书协收藏馆,向社会展览。
自展出以来赚了不少媒体的镜头和书圈的讨论度,作品价值随之攀升,让多年活在家族和大哥光环之下的商宴华被大家知晓以及认可。
春风徐徐,阳光正好的一天,商旻的布加迪从自家商场驶出来,一路开往郊区——江市重犯监狱方向。
看到袁晴衫拖着脚铐出来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她缓刑一年挺好的,不然她就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了。他今天来接就是为了告诉她他的父亲不是一无是处!
是她配不上。
彼此沉默半晌后袁晴衫嗤笑一声,率先开口,“有屁就放。”
语气惯是这样,对于不到一年可活的死刑犯,商旻没有像从前那般刺头。
“是有一件事,”商旻平静地说:“你当年偷偷烧了我爸那么多套字卷,一定没想到今天随便一卷都能价值百万吧?”
袁晴衫不可置信:“...什么?”
“你当初辱骂我爸一无是处,贬低他的爱好,打压他的坚持,他常常晚上写完的字第二天就会变成灰烬。”
“可今天,他的作品被大家认可,被大师称赞,其价值在书法圈已经算得上上等的水平。你当初烧的还是他正直意气风发时写的,后来连他自己都写不出最初的味道。”
商旻咬牙,恨道:“你烧了他价值都难以估量的作品。”
袁晴衫沉默许久,眼中的悔意一闪而过,最后挣扎道:“那又如何?他写的东西价值再高在商氏面前还不是蚂蚁见大象。”
她看着商旻,又笑了一下,依旧是怒其不争的笑,但圈却红了,“就为这个,他的作品取的一点点小成就值得你过来炫耀一番?不愧是他的儿子,也就这点眼界了,难怪永远比不上你商濯也比不上孟渝。”
“你以为你养大的孟渝又是什么好东西?”
商旻问完兀自觉得自己反应过大,换了个话题:“既然当初你也知道我爸是什么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好在袁晴衫闻言好像陷入某个回忆,没把前句话听进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旻哥,我怎么不是好东西了,太令人伤心了吧。”
寒意往四起,密密麻麻地钻进四肢百骸,商旻顿时僵在原地,连转头的动作都做不到。
倒是袁晴衫见到人有点欣喜,“小渝,你终于来看阿姨了。”
孟渝在上面旁边站定,他今天穿了西装,做了发型,看着比真实年龄大两三岁,黑眸的眼睛始终停在商旻的侧颜。
好久。
他才依依不舍地挪过视线,看向对面,大仇得报,他已经不屑于伪装,看向袁晴衫的眼神淬着寒冰。
袁晴衫自然不知道这些,以为是商旻引起的,她说:“小渝你离他远点,出去也离他远远的。”
商旻闻言在心里自嘲一笑,他巴不得。
孟渝挑了挑眉,看向商旻,压低声音说:“我不会的,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