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封炀出了军帐,南棠看向凝潭:“辛苦凝潭应了这遭,往后出入会有暗卫随行,大可放心。”
若是京都的名医,医术越精湛越无人敢得罪,当真妙手回春那连宫中也要让上几分。
可若在军营……
越有价值,便越危险。
凝潭垂眸轻笑:“也请公主放心,轩辕军从没有被俘的医士。”
她语气温和,可那收敛在长睫下的目光却烈烈灼烫。
若均辞在帐中,或许更能明白这话的意思。
轩辕军的医士,先士后医,有战死绝无被俘。
南棠看了她一会:“原本......是想将你留在京都的。”
凝潭略微躬身:“奴婢自当随身侍奉公主,更何况……忠清伯不肯受女子医治,奴婢明白。”
南棠却摇了摇头:“沈知渝不是金玉娇养出的废物,不会当真在正事上矫情。我带凝潭,是因为旁的医者都是国仇,但凝潭是有家恨的。”
面前少女呼吸一顿,她抬眼看向南棠,那惯来疏懒的人,此时眸中却无半分玩笑。
南棠郑重与她对视:“多年前,蒙磐带八千安阳军能在那般悬殊的兵力下撑过月余,是因为地势得利,是因为主将骁勇,是因为兵士齐心,可也是因为,其中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不算兵士,却手提药箱十日不眠不休。凝潭,我知道的。”
这话是出征前轩辕景阳亲口说的,只十日不眠不休,是因为他只活到了第十日,那是凝潭的哥哥,他答应过她,会给她带回北羌第一大的糖人。
晋王永远不会知道,那八千安阳军不是来军中讨生活挣一口饭的苦命少年。
他们生长在军营,家中世代从军,从不畏惧是因为父兄已先一步上了战场。
输赢生死吓不倒,长枪利剑吓不倒他们,连那提着药箱的小郎中,都吓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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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