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不轻狂枉少年,更别替宋渠本就一身书生意气,满脸清贵高洁,说这话时并不狂得让人生厌,反倒有一副天下大事尽在掌握中的胜券在握之感,还有种少年人独有的骄矜,像只昂起头的大猫,看的许清微微有些晃神。
自从真的认识了宋渠,许清对他的畏惧之心其实是愈发减弱的,毕竟宋渠在面对宋家人时大多都是寡言稳重的模样,上能照顾父母,下会管束弟妹,虽然不苟言笑,但从未露出过锋芒。
即便是后来与宋渠有了些合作,见过了宋渠冷酷无情的模样,但由于一致对外,再加上宋渠此时尚且弱小,许清也没怎么感受到原书中宋渠杀伐果决、权势滔天的形容。
但此刻宋渠展露出来的棱角与傲气,却让许清通过此时青涩的模样看出未来手握重权的宋相的风采。
回过神来,许清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而后温声道:“你有你的傲骨,可简单使点手段就能解决的事,何必等到其成长起来,反倒变成尾大不掉的麻烦。”
见宋渠又要提出反对意见,许清右手一竖,继续说:“我说有办法,必然是不会为难我成全你的,你也知道,我没那好心肠。
我有一门生意,需要大量的帮工,但需要你帮我将村子里的人分成三份,一份是坚决不能用的,一份是尚且可以信任的,一份则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选,若是你有推荐,也可以单独再列一份出来,行吗?”
看到宋渠点头,许清才接着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能成,不光是咱们家,乃至整个南水村都会立刻腾飞,包括帮陈幼薇逃脱她父亲的掌控也不是不可能,但在事成之前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我知道了,第三件事呢?”
说起第三件事,许清有些犹豫,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宋渠说,也不清楚宋渠所处的位置。
思索片刻后,许清没有直接说事,而是问道:“表哥,你认识县衙中的人对吗?”
“是。”宋渠虽然不知道许清看见过他进衙门,但这件事没什么好瞒的,便爽快地应了。
“你所认识的那人,可信吗?”
宋渠被许清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唯一以真面目接触过的那位,有些迟疑地说:“应该……可信。”
“什么应该?表哥,这事事关周县令的安危,更关系着咱们家的生意能不能做得红火,若是不能肯定可信,那我便不说了。”
听到这话宋渠倒是来了兴趣。
“事关县令安危?你认识周县令?又怎么和咱们家的生意扯上关系了?”
宋渠的问题接二连三,许清却没心思回答,示意宋渠先回答那人到底可不可信。
“可信。”宋渠这回坚定了许多,却还是引得许清怀疑的视线打量了一番。
心中长叹一口气,许清疯狂地给自己知道周县令行踪这件事找着借口,犹豫地开口说道:“周县令……可能在密子林附近。”
“这是谁告诉你的吗?”宋渠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的光。
“表哥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吧?”许清状似神秘的压低声音对宋渠道:“周县令律例通达、处事公正,有他在,咱们青阳县不说路不拾遗,那也是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