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经过一天的游玩，来自烈阳宫的客人也都对云雾山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

最深的一个印象就是人少，一天他们只见到了十来个人。

其中只有三人是云雾山的正式成员，其余都是招来的杂役。

除了顾云和百寒两个新入门的弟子，剩下的一个就是昨天把他们师门长辈叫走的前辈高人。

他们也试着问过顾云知不知道云雾山喊他们来是有什么事，可是顾云直接摇头表示他连喊他们来的高层是哪个都不知道。

半月阁。

“师兄，云雾山好像没有记载的那样危险？”

“顾道友和百道友对我们如此真诚，我们却用假名与他们相交，是不是太过无礼了？”

最小的烈九疑惑问道。

“胡说！”

烈一听到后严厉呵斥道:“这是我们烈阳宫先辈们吃了无数的亏才换来的经验！”

烈九嘴巴微张，嗫嚅几下后还是没说出话来，其他几人也都不敢出声。

过了会儿，烈一也察觉到自己说话重了，语气缓和道:“云雾山最重心性的修行，故而可怕的地方就是向道之心坚固。

求道之外，皆可舍弃。

修行界成仙的先辈中，云雾山独自占去一半。

和他们交往过深的人极容易受到伤害。”

……

星光下。

柏树旁，百寒抚摸着粗糙的树皮，也许白天的听到的内容有了些感悟，整个人渐渐陷入顿悟之中。

半炷香后，百寒睁开了清寒的眼眸。

顿悟结束。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志也。”

随着清冷声音落下，百寒的身上的浅绿色的衣裙瞬间变成的深绿色的宫装。

在她的背后浮现出暴雪落下的影像，在白茫茫的天地中有一棵坚毅的柏树挺立在其间。

任凭风吹雪压都巍然不动。

道相成。

如此异象自然也惊动了其他的人，比如顾云，比如烈阳宫的几人。

都纷纷赶了过来，顾云的院子离的更近，先一步在门外安静等候。

没等多久，百寒就出来了，依旧是道相的模样。

顾云微微一笑，自身也化作道相的模样。

一席月白色的长袍，背后悬挂着天命之轮，有丝丝白线从不知名的地方缠绕在其上阻拦着天命之轮转动。

而天命之轮依旧在缓慢而坚定的转动着，时时刻刻都有白线断裂，但时时刻刻又都有新的白线缠绕上去。

那是因果线。

“师兄，有礼了。”

“师妹，有礼了。”

两人相视一笑。

当烈阳宫的人赶到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

“果然，一点都不疼，这是个梦。”

尽管脸上已经有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红的肿胀起来，但烈一依旧笑着说不疼。

旁边其他几人听到后都默契一笑，勾肩搭背的往回走。

“原来是梦啊！”

“是啊，这个梦太假了。”

“道相是这么容易悟的吗，太假了。”

“走回去再睡一觉。”

“梦里也能睡吗？”

“梦里不能睡吗？”

“梦里当然能睡。”

“对，回去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