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在灵殿山山顶的神殿广场上时，拓跋茕叫住了从梼杌身上下来的艾晚心。

他漂亮的眼睛里隐有挣扎，艾晚心没问为什么，连别墅的大门都没进，带着他走到远处，这才温声问道：“怎么了，阿茕？”

拓跋茕沉默片刻，道：“你记得，那个男人临走前，喊‘杨济慈’什么吗？”

艾晚心自然记得：“他叫她白夫人。”

“而且她好像认识莉莉丝，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她不知道真正的杨济慈已经死在枫城老龙窝的地下洞穴中，白夫人的口中也没有出现莉莉丝的名字，她可能还会猜测一下是不是杨院士的丈夫姓白，但现在她显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拓跋茕一咬牙，道：“他可能叫的是，被驱逐到恶魂之地的十二位恶魔领主之一，死亡领主白夫人。”

“白夫人在会议室的视频中，焚毁木桌又让新芽在灰烬中复生的能力，不是火系和木系异能，而是独属于死亡领主的能力。”

“生命将随着死亡到来。”

“哈？”艾晚心万万没想到是这个走向，她一脸迷茫地问道，“所以是又有一座地狱井被打开了？”

拓跋茕摇了摇头：“可能是和莉莉丝一样，灵魂先于本体从恶魂之地进入了这个时空。”

艾晚心脸上有一瞬的空白：“所以说，他们随时会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打开地狱井，是这个意思吗？”

拓跋茕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艾晚心危险地眯起眼睛：“太被动了，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溜的。”

她在拓跋茕面前左右踱了两步，迅速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

“祝泰河说，二十多天前，白夫人带着议长令，来到了第九山地师的驻地，要求他们协助白夫人，参与科学院的‘浴日补天计划’。”

“计划的详细内容我们不得而知，但从结果看，是通过向人体内注射一种药剂，来达到人为催动进化，改造人体，提高身体机能和精神力的目的。”

“我们暂且把这个计划的成因放在一边，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议长和科学院在这件事上，是处于同一战壕的。”

拓跋茕无声地点头。

艾晚心拿出一块平板，打开笔记本，用手写笔在平板上写下了“浴日补天计划”六个大字。

她又从“浴日补天计划”拉出三根线，分别对应议长冯敬义、科学院和白夫人。

“议长和科学院谁主导这个计划，我们暂且不追究，但白夫人，是具体的执行者。”

拓跋茕静静听着，目光一瞬不瞬。

“与此同时，那个同样是死而复生的你和景的父亲。”

拓跋茕的脸色一僵，艾晚心拍了拍他的手背，接着说道：“莉莉丝口中那个堕落的先知，也来到了霜城。”

“他将圣灵战刃交给了盛修明，让盛修明召唤出了莉莉丝，目的是利用莉莉丝复生领主的能力，通过汲取全城人的生命力，替他重塑肉身。”

她在白夫人的另一侧，写上了先知、盛修明和莉莉丝的名字。

艾晚心握着手写笔，笔尖悬在先知两个字上方。

“在最后保存下来的视频中，先知出现在了第九山地师的驻地，也就是说，他和白夫人一样，都知道并参与了这个‘浴日补天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