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珠站一旁抿嘴看热闹。
柳云儿捂着胸口哭得悲悲切切。
这两个都不是省事的!只好瞧瞧她那头脑简单的夫君。
孙大郎好似哄小儿一般,正轻声哄柳云儿。
……
秦玉兰闭了闭眼,还不如不瞧!
“怎么回事?”秦玉兰只好请教散发冷气的某人。
“你家那个不要脸的,又抽风了。”林嫣斜柳云儿一眼,将被风吹到嘴角的碎发拨回耳后,平静说,“所以,挨了我一脚而已。”
秦玉兰身子一松,多大点事!拍拍林嫣的手,笑道:“定是她惹你的,打便打了。”
那一脚踹得柳云儿几欲吐血,正疼得要命,又听秦玉兰这样说,气得头疼。
于是,头疼加胸口疼的柳云儿,抱着孙大郎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样,一时吵着要孙大郎做主,一时闹着要去跳湖。
张宝珠看够热闹,假意拦着柳云儿,也痛心疾首说:“柳姐姐可真是委屈了,大公子可要为她做主啊。”
“再者说,”张宝珠轻启红唇,添油加醋道,“柳姐姐是大公子心尖尖儿,看不上柳姐姐,不就是下大公子面子吗?”
孙大郎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否则又怎么会被一个娼妓迷了眼。张宝珠盘算得清楚,才敢在一旁添火。
果然,这一番话令孙大郎微微皱眉,面上又不大好看。
秦玉兰也了解自家夫君,当下呵斥张宝珠:“张小姐少说话才好。刚做了新嫁娘,怎么不在王府服侍沛王?”
柳云儿一听也急了,拉着孙大郎的手臂哭着说:“夫君,你瞧瞧!”
“林小姐责怪我对她无礼,便踹得我胸口疼。”
“张小姐也是我请来的客人,大娘子也这般无礼,客人不怪罪,夫君可不能装作无事!”
张宝珠眼珠一转,顿时心领神会,站一旁低着头,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嫣眉梢挂霜,重重呸一声:“有些人火上浇油的伎俩,玩得真是得心应手,真当别人看不出来,睁眼瞎吗?”
刚说完,睁眼瞎的孙大郎开了贵口:“云儿说的不错,大娘子怎可对客人无礼,还不快快道歉!”
……
一时,林嫣向秦玉兰投去怜惜的目光,找了这么个脑子浆糊做的丈夫,真是糟心又受累!
秦玉兰自然糟心,眉头皱得紧紧的,忍着气和孙大郎讲道理:“夫君,难道听不出她在拱火吗?她一个外人……”
不等秦玉兰说完,孙大郎大手一挥,不耐烦说:“你别给我说这个!我听不出来。”
“你赶紧向张小姐赔礼道歉!”
柳云儿揉着胸口还不忘阴阳怪气:“大娘子这话,是说夫君不如你聪慧,听不出他人的言外之意?”
孙大郎脑子还没拳头大,只爱放浪的美人,早就看不惯只会“端着架子”的秦玉兰。
听柳云儿这样说,心里的不满,由一分变作十分,当即冷了脸,威胁道。
“快向张小姐道歉!张小姐有耐心,我的拳头可没什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