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府历月一日。
鲜戎国王帐领地,交战!
以联军甘州营为先锋,铁骑一万,在李药师的带领下开始了第一轮进攻。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燕北风策马在阵前,领着空山军两万缓缓压进,作为甘州营后援。
洛风身体依旧不适,只得躺在担架上,在阵后休息。
眼看着正面扑来的联军,西帐长老纹丝不动,犹如老僧坐禅一般,他的决心,已经完全的传达给了每一个长老卫队的士兵,那就是退无可退,放手一搏。
中帐大人拓跋飞见敌人杀来,撵动嘴中的野草,恶狠狠的盯着战袍飞扬的李药师,抡了抡手中的双斧,似乎锁定了目标。
长老卫队王帐军的士兵们没有紧张,个个脸上都很兴奋,像是在笼子里关了许久的老虎雄狮一般,雄性激素在他们体内飙升
飞骑如闪电,倏忽而至,李药师身先士卒,撞进敌阵,严密的王帐军阵线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撞开了一个口子,甘州营士兵瞅准机会,鱼贯而入,顿时,王帐军的军阵便开了花,李药师剑影重重,收割着这些鲜戎人的性命,然而,这些渴望战斗已久的鲜戎士兵自然不是纸糊的老虎,他们挥舞起弯刀,奋不顾身的反击,一时,战况陷入了胶着状态两方难舍难分,冲入步兵大阵的骑兵若是不能冲透敌阵,那便如陷入了泥潭一般,只能任人宰割当身边的士兵不断从马背上摔落的时候,李药师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和险境,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王帐军阵线已经闭合,他们被牢牢关在了阵中,好在敌军只有两万人,尚有突围之希望。
“随我来!”李药师大喝一声,砍翻面前几个试图偷袭他的鲜戎士兵,调转马头,开始往回冲杀。
身边的士兵牢牢跟随着李药师,李药师的帅旗被卫队死死护卫着,这是乱军之中,指引大军的信号。
就在甘州营打回马枪突围的时候,燕北风下令,空山军开始冲击敌阵。
两万人,排山倒海,犹如滔天巨浪,在这草原上,朝着鲜戎人拍去。
燕北风拍马冲向敌阵,手中的青霜剑,已然泛起了阵阵寒气。
“来人,举旗!”燕北风大喝一声。
很快,早就布置好的旗手举起了一面大旗,不是别的,正是白字旗,是前朝甘凉道大总管白飞羽的帅旗。
洛风在后军,远远的就看见了这异常显眼的旗帜,他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同样,看到这面旗帜的还有西帐长老,他的反应比洛风要强烈一些,瞠目结舌,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这面旗帜是自己曾几何时见过的,只知道,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长老,我要去了!”中帐大人拓跋飞还年轻,显然不知道那年白字旗的意义,他自信满满的给西帐长老知会了一声。
“去吧,孩子,神佑!”西帐长老的语气有些低沉,他本该为年轻人鼓鼓劲的,可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沉重。
眼中,晃动的白字旗,嘈杂的喊杀声,纷乱的脚步声,刺耳的金属声,西帐长老的心,乱了。
正在浴血奋战的李药师,身上沾满了鲜戎人的鲜血,那些王帐军士兵如疯牛一般,横冲直撞,完全不畏惧骑兵的威慑力,有的甚至纵身飞扑,还有的索性迎着马头正面来杀,弄得甘州营士兵苦不堪言,不断的有人坠马,战斗力极速下降。
就在此时,空山军赶到了
整个战场乱作一团,鲜戎国王帐军已经没有什么战术阵型了,他们三五成群,各自为战,见人就杀,面对如此混乱的战局,燕北风也相当无奈。
于是,混乱的战场中,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拓跋飞的双斧在不停的翻飞,他杀开一条路,直奔李药师。
李药师也直接下了马,带着卫队徒步作战,左冲右杀,不再多想。
燕北风带着亲兵站在战场,看着一番混战,面无表情。
遥望远出,白色的毡房连成一片,青翠的山丘此起彼伏,湛蓝的天空下,绿色的海洋生机勃发风儿吹过,还会吹起几只藏在丛中小憩的蝴蝶,不知名的小花开满了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