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回来后,并未再接手羽家军,而是住进了纳也镇的那个宅子里,亲自照顾起了一直未醒的羽澈,偶尔也会去燕城,去看看宁安最在意的燕王夫妇,去那里找找她存在过的痕迹。
打那时起,谁都自发的不提、不问、不说。
而君池岸,则每年在彼岸花开的季节,总会回到雍城关,他会静静的地站在赤水河岸,目光凝视着岸边那片盛开的似火般绚烂的彼岸花。
日复一日的瞧着,直至瞧得花落,瞧得精神恍惚,竟会觉着那丫头在彼岸花开的尽头笑靥如花的等着他。
他想,他真的开始老了,虽然以前那小丫头老是嘲笑他老,他都不愿认,可这会他认了。
所以说,相思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尤其是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就像是在心中生根发芽的荆棘,越是挣扎,便越会被刺痛得鲜血淋漓。
而那些无法言说的思念和眷恋,则如同深夜里独自绽放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却又带着无尽的忧伤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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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天山上。
“七叔,沫沫回来了哦!”
“七叔,你想我了吗?我都想死你了!”
“七叔,你肯定是想我了!”
“七叔,我阿娘什么时候能醒啊?她都睡了这么久了,还睡下去会不会冻死呀?”
“七叔,你医术到底行不行啊!不行你去找祖祖呀!”
“七叔,你快点想办法呀!我阿娘要是冻坏了我会很难过的。”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从门外飞奔而来,边跑边大声地喊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活力和生机。
鬼七听到这个声音,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叫苦。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要面对这个倒霉孩子了,她就不能消停会吗?她真的才三岁?怎么比三十岁还话多?
小姑娘跑到冰床前,停下脚步,然后趴在冰床边上,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子,不停地问着各种问题。
鬼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瞪了一眼小姑娘,心里暗暗嘀咕:“这小倒霉鬼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真是让人头疼!”
然而,小姑娘并不惧怕鬼七的表情,继续缠着他问东问西。鬼七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敷衍道:“你拼命烦她,她不耐烦了自然就会醒了。”
说完,他没好气地白了小姑娘一眼。这白眼还是跟莫宣学的,没想到却用在她女儿身上最多。
莫宣以前就是个话篓子,生个孩子也是,天天叨叨叨,不厌其烦的逮着他叨,哄又哄不住,吓也吓不住,躲又躲不过。
他一天到晚听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现在一听到她声音脑袋就嗡嗡响,他上辈子肯定是掘了莫宣的坟了,这辈子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