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许一人以钟爱,便尽余生之慷慨又何妨?
——闲人,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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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钧默然,情绪复杂地看完。
言有尽,而意无穷。
说的便是如此吧。
他一点点折叠好信纸,塞进信封,藏进收藏柜里。
也算偶得珍宝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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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途中,林泽本是很随便挑挑姜霖旭的礼物,却偶然看见旁边的书店有个写信活动,听说姜霖旭为情伤得不轻,心下一动,便起了给人写信的念头。
虽未能与人感同身受,写不出合适劝慰的箴言,这些话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但聊胜于无。
只希望对方能从中获得些许慰藉,早日脱离苦海吧。
给姜霖旭的信很轻松写完,车上闲来无事。林泽遂又提笔写下了另一封,字斟句酌。
他也算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来年,尝尽人情冷暖。
不说众生皆苦,但他肉眼可及之处,皆各有各的难处。
姜霖旭他不熟,话不可多说,而唐文钧跟他哥,看得出来,两位都挺认真,他阻止不了,也不欲阻止。
时代发展,科技进步,爱情却似乎更难得。
从十三四岁开始,他谈过三段恋爱。
少时,摩托风声过,佳人车后坐。
青年时,前路无向坎坷,而他身无一技长,故付不起承诺。
今时,千帆过,湖面平,他却又心无所求。
看淡种种,人生浮沉,他且随遇而安便是。
曾经所谓的爱情都已然草草收场。
何谓爱?
寓相守。
而他二哥,爱情事从不将就,心中事从无含糊。
孤身二十八年,身若暖阳,心如阔湖,虚怀若谷,安之若素。
若能得真心人与相守,便也算花好月圆,人生尽意。
可——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年轻气盛,前途似锦的唐文钧和他投身教师工作八年多的二哥,又能迸发出怎样的火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