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括入狱,沈母便打发了沈括那几房妾室,为了救沈括,上下没少打点,仅剩的一点家底儿都搭了进去,银子功夫都没白费,沈括总算是回来了……
田馥甄一直在娘家住着,说是要打理生意,她心里早已打算永离沈家,不再回去了,虽没与沈括写下和离书,两边都是心知肚明,田馥林上次受沈括的托付来说了几嘴,田馥甄毫不留情地斥了回去!如不是儿子沈成左右求着,她怎会拿出一千两银子接济沈括,即使给了这银子,仍然让沈成传话:“莫忘灾殃自种!”
田绣绵坊
田馥甄正在收拾着铺面里的锦布,一小厮儿踏进门来“沈夫人,东家请你回去吃年饭!”
“年饭,谁家的年饭?!”田馥甄一见是沈家小厮儿,立即冷着脸回了一句……
“夫人,沈东家请您回去吃年饭!”小厮儿不知如何做答,便又来了一句
田馥甄放下手里的锦布,拍拍衣裙上的线毛,嘴角冷地一撇“我这许多年都不知是谁的夫人,你便回去报了,我不是今儿不回去,是再也不回去吃这年饭!”
小厮儿得了这顿呲哒,无奈只好识趣走了……
沈括听了小厮儿的报,一肚子恼火,竟埋怨起沈母来:“我入狱这两年,家里就养不起人了?你…就怎把我妾室都打发了?我回来,连个递汤水的人都没有!”
沈母也是一肚子的恼火:“你还说,这几年为了救你,我上下花了多少银子!哪有许多闲钱养你那些个小妾,再说,她们都是有心的,不还老实呆在家里?前脚一走后脚就都改了嫁,你却回来还要这些个烂人!”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嘴地来回呛着,小厮儿道:“少爷回来了”
“老远就听见你俩吵,今儿还过不过这年”沈成大步进屋,一屁股坐在櫈上,斜眼看着沈括和沈母,这沈母如见了救星一般,哭着腔调道:“我孙儿回了……你评评理,你这不讲理的爹,怪我打发了他妾室,你快来说理!”
沈成撇了一眼道:“打发就打发了,你不会再娶!我妈也没管你纳妾”
沈括一听到沈成提田馥甄,就又上了气:“她家都不回!她这就是看沈家败了!”
沈成立起身就走:“你莫怪她,你曾对她好过几日?!”
沈成走了出去又掉头回来道:“我今儿在府衙里值夜,回来说一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沈母看着沈成去了,掉起眼泪来:“哎哟……这家怎过成了这样……”
陆远禀了父亲,趁着叔叔们未来家中祭祖,要去恩师郭先生家拜个早年,便选了皇上赐的嵌翠玉笔,绸宣……钰儿死缠烂打非要跟着,陆远无奈,只好允了,钰儿头戴着白色纱罩,一身白裙,两人各骑着马,钰儿一路上和哥哥有说有笑,平日在家闷着,出了门便是撒了欢的小兔一般,兴高采烈……
眼见到了梓州巷,一阵大风吹来,钰儿头罩一下子掀了起来,钰儿自语自笑道:“哎呀!这大风……抢我头罩!”陆远侧头看看钰儿的样子:“呵呵,只你能说出这神仙奇语……风还与你抢……”话还没说完,陆远忽然觉到身后一人骑马跟着,立即回头一看,见马上男子眼晴直勾勾地盯看着钰儿,陆远心一紧,马上正着脸对钰儿道:“我们快了些,申时郭老先生便不见客了”说着便驾马急奔起来,钰儿莫名其妙,也随即跟了上去……
急奔了一条街,陆远才缓了下来,“哥,你不说还早,怎又这样急赶?”钰儿不解地问,陆远喘着大气,趴在马上回头看看,对钰儿道:“刚才……刚才后面跟着一男的,直盯着你呢!我怕有险,便赶紧……赶紧驾马”
钰儿这便摇头晃脑地笑个不停:“哈呵呵……我看是他有险吧…唉……还当我哥哥呢,胆子这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