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摊子,本来就是事儿……”周基庭脸色沉着,若有所思……见祝正德一脸儿地问号又淡然一笑:“呵呵,若有了眉目,一并告诉你……你呀,得赶紧把陆远、钰儿的婚事合计好,眼前这事最大”
钰儿又自关在了屋里烦闷晚饭也未用,华跃差人叫了几趟,钰儿都回“不饿……”
晚饭用罢,祝正德与华跃歇了榻上,两夫妻商议……
祝正德轻声言语:“华跃,不如先应了钰儿,如今陆远还未娶,等陆远娶了,再说钰儿与无浊的婚事……”
华跃叹气道:“你那闺女,从小到大没与我这般顶着,却不知道母亲都是为她打算!唉……”
祝正德笑道:“你那时不也与黎大人顶着,我看她倒象你,呵呵”
华跃翻身打了个呵欠……“唉……母亲给我信了,说是给陆远提亲的媒婆一日几波,陆远都不乐意……你说,这陆远心里,是不是有了钟意的人?”华跃收到了黎夫人的书信,黎夫人将陆远的意思说了,怕祝正徳不许,华跃便瞒了黎夫人给陆远提亲的事……
“上次王大人来,他相中了那病央央的盈儿,我不准,这祝家子嗣本就单薄,哪能娶个这样的弱女,以后指望陆远添丁,这女子也太萦弱了些…”
华跃忽儿笑道:“钰儿象我,陆远却是随了你那倔脾气,你不也这样,相中了,八头牛拉不回……”
茶山
不几日,靳攀无浊父子两辞行回了汴京…
周基庭调派人手给李良,抓紧着茶山与岷山索桥建设,沈成仍是隔三差五的例查,眼见进了小年…
李良正与周基庭立在山顶的吊车旁,指挥着劳工卸下木材,小厮儿一步三跄的来报:“管事,茶山脚下……平白无故地几具死尸……我,叫人莫动,赶紧来报!”
周基庭一楞“李良,走,看看怎么回事儿!”
茶山北侧,这一侧背对岷山,遍地枯萎的野草荆棘荒凉地很,这侧山石多不易垦田,平日里无人来,周基庭一步步迈开杂草,看着周围的地面,没有脚印,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再过去查看,四具尸首,直挺挺地躺着,脸都是血肉模糊,辩不出来模样来,脖颈上有刀痕,血染了周围的杂草,身上都着了一色的短打布黑衣,脚上穿着新鞋,鞋底甚是干净,一点沙土也不见……周基庭将鞋脱去,几双脚像是长时间未洗了,老皮烂肉……周基庭翻看了这些人的手腕脚腕,均有勒痕,李良蹲下身来细看,“周兄,你看,这草…”李良发现尸首袖缝里的干草,拿起给周基庭看:“周兄,这草节不象是周边的…”周基庭点点头道:“李良,你再看看手脚腕”查看一番,李良倒吸口凉气道“这像是……”周基庭使个眼色道:“行了,赶紧把这情形笔录下来,报官吧……”
来了几个衙吏,其中一个周基庭看着眼熟,八字眉、小咪眠,这……青素的哥哥张大宝!他竟进了衙内……?!张大宝和这几个衙吏便要抬尸首回去……“慢着,官爷”周基庭一声喝住了这几位衙吏……
“官爷,这尸首未验过便抬走?”周基庭对着张大宝道:“这片山地荒凉,甚少人来此,官爷,即死在这儿……还望验了再抬走,我们与东家也有个交待……”
衙吏张大宝小眯眼看看周基庭,又向其他几个使个眼色,对周基庭道“一看便知这几人赶路在这儿遭遇了贼匪,何须再验?”
周基庭指着尸首道:“官爷,你看他们倒不象是赶路的,鞋底一丝泥土都没有”
张大宝“嗯哼……”一声,拿着腔调:“办案是府衙的事,何须你在此多言,抬走!”
“慢着,这位官爷,这是我家讼师刚刚笔录的情形,您拿着”周基庭把录文递给张大宝,又一语双关地道:“我查看了一番,都把要处记了下来,官爷,你也看看,心中好有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