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是你的！先放开我好吗？”凌依舞眨眨眼睛，脸上现出哀求的神情，“何少，你放了我，我胸口疼……”

听到这句话，何乐天挽起她的胳膊，轻轻抚摸她苍白的手，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担心——“夫人，你感觉怎么样？冷不冷？”

“冷，还冷得很厉害……”现在，凌依舞多想缩成一团，扑倒在何乐天怀里，紧抱着他取取暖啊！可无奈自己被绑着，而且胸口还在疼，这让她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只有轻轻地呻吟。她抹去嘴角的血，晶莹的泪水再次穿过水灵灵的眼眸，飞速流下——

“乐天，我疼，疼……”

何乐天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小刀，缓缓割下她身上的绳子，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和保温杯，倒出几片小药片，语气相当温柔——“小乖，听话，把药吃了就不疼了。”

凌依舞艰难地坐起身来，望着他手中的白色小药片，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是自己住院的那段时间，季雨柔给她吃的那种药吗？何乐天怎么会有这种药？

何少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

“咳咳，咳……”

就在这个疑问在她心中产生时，她听见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随即，几滴鲜红的血流了下来，缓缓落在他苍白的手上。

“亲爱的，亲爱的！”她紧紧地抱着他那比自己冷上几百倍的身体，虚弱却又急切地呼唤着，“你还好吧？要不要紧？”

“咳咳咳……我没事，吸几口血就好了，快吃药！”

凌依舞含着泪吞下了那几片白色的药，夺过他手中的刀，重新在自己还未痊愈的手腕上狠狠划了一下，艰难地将血流不止的右手伸向他，“给你吸，那点疼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好起来就好！快吸啊！”

“你的血……我不愿意吸！虽然到目前为止，我只吸过你的血，但我不能那么做。”何乐天拼命忍着泪，望着凌依舞的伤，“我怕你疼，怕你受不了——还有，落下的后遗症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快吸！别让它们白白流走，快吸！我记得在我还是哑巴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我只能为你流血落泪！现在我就在为你流血落泪啊，这会我又动不了，现在不是你行动的最佳时机吗？你还犹豫什么呀！何乐天！你倒是快点啊！”

听到她的话，何乐天缓缓低头，咬住她的手腕，尽情吮吸着她伤口流出的鲜血——他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表情逐渐变得放松，紧紧将面前的凌依舞搂住——

是的，他的心中一直住着一只吸血鬼，他已经霸占他的身体整整34年。而凌依舞是首个心甘情愿让他吸血的女人。

过了好一会，他抬头停下动作，轻轻舔着自己嘴边的血。

“不吸了？感觉好一点了吗？”凌依舞睁开眼睛，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我真的不想这么说，但是……刚刚你吸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害羞！”

“谢谢。”他微微笑，轻轻抚摸凌依舞的前额，“小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我……”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只是摇摇头，轻轻回答，“我也不知道。不过前一段时间我被袁姗姗捅了一刀——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我发现自己的皮肤慢慢变得惨白，不管什么时候都感觉很冷。那时候我在医院紧紧抱着轮班陪我的每一个人，问他们我到底怎么了，可没有一个人答的上来。季医生告诉我，我这种体质比较敏感，被捅伤之后没有及时到医院，这可能是受刀伤落下的后遗症。”

“袁姗姗？她在哪里？她还胆大包天了！之前你和顾玖在一起的时候她折磨你也就算了，现在她竟然连我何乐天的女人都敢碰？”何乐天紧紧攥住凌依舞的手，神情中藏着一丝愤怒。他捏着她的下颌，忧伤地望着她那苍白的可怜的小脸——

那脸已经白得，没有任何的血色。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他的小乖，他的何夫人，真的好可怜。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给予她和他一样的命运？

“袁姗姗她……她已经被我误杀了——是意外。那时候她拿着刀扑向我，扬言要杀我。刀刺穿我的胸口，之后我倒了下去，血把白大褂都染红了。但我还有一点微弱的意识。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根本就逃不过这一劫了。但是，我很清楚自己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明月怎么办？你怎么办？顾少和莎莎唯唯又该怎么办？那时候我才明白，自己肩上扛着的责任到底有多大。所以我站起来，想把她手上的刀扔掉。与此同时，我摸到白大褂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刀。我把刀掏出来，试图威胁她。但她根本就不怕，拿着刀就想捅我的肚子。我下意识把拿着刀的手向前伸，就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袁姗姗倒了下去，生命迹象已经消失了。我的体力也耗尽了，于是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雨柔她也一直守在我身边。”

“嗯。”他点点头，声音中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其实，何氏集团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在我17岁那年，我父亲在凌霄城的工作单位落到了恐怖分子的手中。他带着我和妈妈四处搬家，只希望离这个恐怖的城市远一点。可是……他们却还是没能逃过被刺杀的命运。慌乱之中，我被恐怖分子捅了一刀，然后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