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心也越蹙越紧。
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
傅言深很难想象,在不久之后,她的“父母”落难,他也弃她而去,菟丝花一般的她,要怎么活下去。
即便,他为她留下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偏生她是在物质富足的环境里长大的,金钱满足不了她的情感需求。
倘若……有个孩子,她也好有个伴,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
迷迷糊糊间,燥热难捱,鼻息间尽是撩人的男性气息,盛乔乔软得像一滩春泥,她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
“老……公!”
她娇声的呓语被突然的充满改变了语调,也才恍过神来。
她禁不住娇喘起来,温热暧昧的气息声,像热而细的巧克力丝拉过男人的心,傅言深粗喘一声,全身的血液沸腾,往下涌去。
英俊的脸微微扭曲,没有一丝障碍的融合,教他更加无法自拔,又带着诀别的不舍,腰上愈发用力。
被撞得几乎魂飞魄散,盛乔乔无力思考,一向对这档子事比较克制的他,今晚为何这般孟浪。
撞上他一双深邃,仿佛盛满深情的黑眸时,她更加溺死在这激情里,无力思考。
……
一觉醒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傅言深后来折腾她的时候,一次都没戴套。
他是改变想法,想要孩子了吗?
以前,他总说,自己不会是个好父亲,所以,不想要孩子。
盛乔乔越想越兴奋,正在这时,大床沉了沉,带来一股子清洌的木质香,还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转过脸,傅言深正坐在床边。
一袭深蓝真丝睡袍,衬得他俊脸更显冷白,矜贵。
他将她捞了起来,靠他身上,端起一只汤碗,将黑漆漆的汤药喂到她嘴边,“昨晚套没了,把这避孕的汤药喝了。”
盛乔乔脸色一白。
心情一落千丈。
她看着他的眼神流露出委屈,却还是乖乖地张了嘴,傅言深心脏一绞。
婚后五年,她对他的讨好与包容,他看在眼里。
汤药很苦,盛乔乔最怕苦,却极力地忍着。
生孩子是夫妻两个人的事,他没准备好要孩子,她也不好强求。
可盛乔乔没想到的是,她以为他的心迟早会被她的爱焐热,爱上她,那时,他自然会要孩子。
结果——
傅言深在早饭后,让律师递上《离婚协议书》。
他要跟她离婚!
她备受打击,脸色惨白如纸,受伤地问:“为什么?”
“盛乔乔,实话告诉你,我外面有人了。”他背对着她,语气冷漠。
盛乔乔自然不信,绕到他跟前,问他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她哪些方面做得不够好。
傅言深没办法,只好找时夏配合他演戏。
时夏没想到,傅言深突然要离婚。
五年,她挑唆了五年,盛乔乔这个恋爱脑,对傅言深的滤镜能穿越大气层,就是那么离谱。
任她使尽浑身解数挑拨离间,她都不上当。
而傅言深,坐怀不乱的程度,让她以为,他是不是有男性功能障碍。
但每次看到盛乔乔去办公室找他,出来后满面红光,合不拢腿的娇羞餍足模样,她又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她配合演戏的时候,看着盛乔乔爱而不得的惨样,她好不痛快。
“盛乔乔,你怎么还不走,没听傅哥说吗?你像条癞皮狗!”时夏将行李箱朝盛乔乔的脚边一扔,冲她嚣张地说。
“啪!”
猝不及防,盛乔乔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她挺直傲骨,转身离去。
傅言深站在别墅落地窗边,看着她纤细挺直,笼着一层哀伤的背影,紧紧攥着双拳。
五岁那年,他亲眼目睹妈妈死在他面前,如今,他再也不愿经历第二次,宁愿自己去死!
盛乔乔,你要好好活着!
另一个时空,正吞着安眠药的盛乔乔,手一抖,手里的药瓶落了地,滚了很远。
她趴在床沿,手指抠喉咙,将刚吞下的药片尽数吐了出来。
……
时夏捂着脸,委屈巴巴地进来别墅,“傅哥,嫂子她走了。”
“抱歉,连累你了。”傅言深淡淡道。
时夏摇头,“傅哥,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放下姐姐,可是,她早就过世了,以后,我——”
“时夏,你想多了。”傅言深严肃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