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娥苓便要向前追。
娥苓忙道:“算了吧,我不要了,他们四个人呢,你打不过他们的,我怕你再挨揍。”
梦昭想起常被耶利景和萧鼐一伙鄙薄欺侮,旧恶加新仇,更加怒恨冲天,言凿凿的道:“我不怕他们,走,我一定要把雀儿抢回来,新账老账和他们一块算。”
耶利景一伙但听后面有人叫喊:“站住,有种的你们别跑。”
停下脚步转过身,见是云梦昭带着南宫娥苓追了上来,“哈巴狗”慌急兮兮的道:“完了,完了,他们撵来了。”
“哈巴狗”名叫赤剌博尔,乃南枢密院枢密使赤剌坦林之孙,其父赤剌金舵未在朝廷任职,于去年春,因驭马不当被烈马掀下马背,拖曳身亡。
赤剌博尔因身材矮胖,脑袋圆大,云梦昭恼他常和耶利景一伙欺辱自己,便按他体体形给他起了个“哈巴狗”的绰号,以平报心中的不快。
耶利景看看左右,道:“怕什么,他只有两个人,我们四个呢,怕他何来?”
说话间云梦昭和娥苓已追上了他们。
耶利景挺挺身板,趾高气扬的道:“叫我们干么?想……”往下的话犹豫了一下,没敢说出口。
云梦昭冷着脸,伸出手道:“把斑雀还我。”
耶利景轻笑一声,道:“我又不是从你那儿拿的,凭什么给你?”
云梦昭眉头拧紧,冷声道:“你到底还不还我?这是我抓给娥苓的。”
耶利景回想起两月前云梦昭勇斗猛虎的激烈场面,兀自心有余悸;现又见梦昭咄咄逼人的气势,实有些惧他。
但他欺辱梦昭已成习惯,今让他就屈服软他心中不甘,定定的望着云梦昭打量,眼珠一转,问道:“皇上给你金刀呢?你没带着吗?”
梦昭幡然醒悟:“原来他是怕皇外公赐我的金刀。”陡生倔强,心想:“没有金刀我也不怕你们。”坚毅的道:“我没带金刀,又怎么样?”
耶利景见他果没带金刀,对他的忌惮之心大去,赫赫一笑,说道:“你没有金刀还逞什么威风?我们四个人,你打的过么?”看了看身旁的小伙伴。
娥苓见状忙挽着他手臂道:“梦昭哥哥,雀儿我不要了,咱们快走吧。”
云梦昭倔强的性子更盛,扒开娥苓的手,说道:“我一定要把雀儿拿回来。”向耶利景道:“你敢和我打么?”
娥苓怎知他虽是个小小的人儿,争的却不仅仅是一只鸟,更是久压在心底的一口愤懑之气。
耶利景受他挑衅也是怒气上冲,道:“我还怕你个小蛮子不成?”
梦昭不懂“小蛮子”对他的侮辱性有多强,但听的多了只感扎心,每听一次便感觉心头被别上了一根尖刺,道:“那咱们说好了,有种的一个一个打,谁要是一起上,谁是龟孙子。”
耶利景稍的迟疑,重沉一口气,道:“好,就一个一个打。萧鼐,你先上。”
“啊?我?”萧鼐愣住了。
云梦昭道:“干么?你自己不敢打,叫别人先上,你是指派憨狗来咬狼么?”
他和耶利景积怨最深,他每受欺负都是耶利景挑的头,所以势要拿耶利景开刀,好好的找回场子。
耶利景果然中他激将,咬了咬牙,道:“你是找死,好,我打就我打。拿着。”
把手中的斑雀递给萧鼐,拉开架势。
所有人都向旁闪开。
中原武学何等的博大精深,云振南的武艺又是何等的精湛绝世,云梦昭从四岁起便受父亲调教,随父习武,基本功早扎下坚实的基础,霸王枪法也已习得全套。
近两个月父亲又传授他内功修习的法门,两个月的习练他的内功根基业已浅见成效。
他见耶利景拉开虎狼架势,身不动,脚不移,只按照父亲所授的法门运息提气,将体内的元气沉于丹田,蓄势于发力经络,以待敌袭。
但见耶利景朝他冲来,他胯下使力,正应合“力从地起”。待耶利景冲到他面前,他将内息逼于双臂。
瞬时之间膂力爆涨,双拳掼出,好如奔放的小野牛顶撞,直将耶利景击飞一丈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捧着胸口翻滚惨呼,腿一伸,便即不动,竟是晕死了过去。
萧鼐,“哈巴狗”,萧契楷,连同南宫娥苓在内无不目瞪口呆,直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实想象不出,只短短两个多月未与云梦昭打架,他竟生出了如此大的蛮力?
他们又如何知道云梦昭所使的可不是蛮力冲撞那么简单,乃是气功冲击的力道,莫说耶利景一个小儿,就是一个大人,不防备下也难吃的消梦昭这奋力的拳击。
萧鼐,“哈巴狗”,萧契楷望着卧在地上的耶利景,难卜他生死,吓的魂不守舍。
云梦昭随着武艺的进境,观察力也变的敏锐了许多,他看耶利景尚有呼吸,心想他并无大碍,走上前道:“你们放心,他没有死,现在该你们了,你们谁先来?”
萧鼐,“哈巴狗”,萧契楷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一脸黯色的望着云梦昭。
梦昭见他们害怕自己,更涨神气,胸膛一挺,一副天下老子独尊的姿态,朝萧鼐伸出手道:“你们要是不敢打,就把鸟儿还我。”
萧契楷忙用手臂撞撞萧鼐道:“给他呀,赶紧给他呀。”
萧鼐一点不敢迟疑,战战兢兢的忙把斑雀递给云梦昭手里。
梦昭轻轻“哼”了一声,道:“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你们以后要是再敢找我麻烦,我就打死他,听见了么?”
语声铿锵,如一个桀骜不驯的大哥训斥瘪三儿小弟一样。
萧鼐,“哈巴狗”,萧契楷被他王者无敌的威风彻底慑服了,拨浪鼓似的连连点头。
梦昭恶气已出,不再与他们追究,同娥苓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