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惊讶,段老六解释道,经过战乱,很多人死了,土地撂荒了很多,这次放假,最大作用是士兵们回去把属于自己的地给播种了,但是女人,想娶妻则根本不可能。段老六说,女人要么被强暴致死,要么被抓去劳军,留下来的没有被侵害的少之又少,就算有几个也躲进山里,有的就饿死在山里了。段老六说士兵们几乎是百分百没有能娶妻成家,他们的地还找不到人来经管——更没有人来租种,租子多便宜都没有人来。段老六说战乱导致人口少了六七成。段老六说整个那么大面积的南方,真正壮劳力就是我们带回来的十来万民工。段老六的话让他心情沉重,他意识到自己一路南来,只顾到高兴了,而实际情况并不了解,自己是看到了大人小孩在田间地头忙。而实际上还是有不少地撂荒,自己只简单地想士兵们有地了,能够成个家了。却没有想,人口锐减,根本就没有合适的女人在,他们要成家很难呀。他沉思了很久。让士兵们成家,让他们能够为自己的家和亲人而战,他暂时还想不到什么办法。
镜头一:几根铁索横贯大江两岸。
横贯两岸的铁索拉起来了,上面铺上了木板,尽管走起来还摇摇晃晃的,但已经可以让人通过了,运粮的速度提高了上百倍,但是五个属国的粮食已经被他们买完了,剩下的就只够属国人民自己吃了。而他们的粮食缺口还很大,堂主也已经来信,北方已经快断粮了。
现在必须找粮源——他得向另外的属国购买。其它属国是在大江的下游。他便只好带上大帮人,沿着江流,向下游走去。江水流出了山,常年积雪的高山不见了,原本只有几十米宽的江面陡然开阔了不少,变成了几百米的波涛汹涌的江面。江岸上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平原,再往下游走,江面已经扩大了到上千米宽,甚至更宽。他们都根本看不到对岸了。
但水流却一点没有减速,水量还在增大,他们发现岸上无数的小河正在往大江里汇水。他们走进了河叉密布的地区,这里没有农田,只有滩涂地,这里也几乎没有见到耕作的人,也没有见到有村落。他们又沿着江流走了一两天后,他说不行,我要想办法渡过江去,要看看那对岸的大平原上有些什么。可是这么宽的江面一个人要泅渡过去,这让段老六等人很担心。
“兄弟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渡处女河的时候,那么多鳄鱼都没有伤到我,这里更不会。”
他说服了众人,众人要他身上绑几个水葫芦,这样更安全些。他答应了。
“秦哥,你要小心。”他说放心,我没事。他就要跳进江中的时候。云彩突然说:
“秦将军,我跟你去。”
所有人都很吃惊。
“我从小在江边长大,我会游泳,再说可能我能听懂他们的话,能给你翻译一下。”
云彩也不管他和众人,竟先她下了水,身上还没有水葫芦。他赶紧跟上,他怕刘彩旗出事。江水表面看还算平静,实际很急,江流一个劲儿地把他们往下游推。“云彩,你要注意安全!”他喊道,云彩说自己没事。他们往下游出了几里路,才好不容易看到了对岸。对岸也是一大片滩涂地,芦苇丛生,河叉更是像天上的星星那样密布,他们爬上岸,从浅水区走到滩涂地,从小河叉走到堤坝,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堤坝不是人工修建的,应该是自然水流长期冲刷出来的,全是大块大块的鹅卵石堆积而成,堤坝后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杂草丛生的湿地,当你走过的时候,往往会惊飞无数的叫不出名字的鸟类,他们几乎是走了一天,才看见了树,看见了房屋,和干活的人。
当然语言是不通的,他问云彩,云彩说自己也不能完全听懂。不过这不要紧,连比带划,多少是可以交流的。这里的人对他们只是充满好奇而没有丝毫敌意,实际上这些人很善良。当他拿出了一颗金子,说要给他们换东西吃的时候,这些人从家里拿出了很多东西,在他们面前堆成了小山。他们还拒绝收他的金子。他很感动,他遇到的无疑是好人,他告诉这些人,他要许多的粮食,他要许多许多人家的粮食,他拿出了大袋金子,这下把人家吓得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