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母子俩挨打,这是习以为常了。
这边动静大,在收购点忙的人也注意到啊,刚好鱼货称完了,收购点老板把门一关,叫家里人和童瑶他们过来看看。
这边早就围了不少人,童瑶她们根本挤不进去。
杨清桦将儿子架在脖子上,小家伙看了个清楚,对爹娘喊:
“打人人,不好,爹,妈咪,阿太打打,伯娘打打。”
好在童瑶和杨清桦够高,大致也能看得清楚。
心里正奇怪呢,就见王牛满脸焦急的挤出来,比比划划说了个大概。
童瑶夫妻俩这才明白,原来是这家人有两个男人跟着那条远海渔船出海。
这条大船以及其他的中型渔船是香江老板投资的,当地渔民好不容易才能跟上船。
1月份启航,渔船设备好,三天三夜到达南沙,按理说应该三月底回来的,没想到提前回来了。
原因就是船员出事。
这个季节本就不是台风高发期,可天老爷就是不跟你讲道理,狂风巨浪说来就来。
当时头船的船长就喊船员上船,加足马力找岛礁躲避台风。
海上的巨浪不会跟人类讲道理,多大的渔船在它们眼里,那就跟蝼蚁一般。
好在几条船的船长经验老道,将船艰难的开到附近岛屿的礁盘,等安静下来,清点人数时,少了好几个当地渔民。
很残酷,也很现实。
当地渔民能上船,就是因为他们有那身绝技,不带任何潜水设备,能下潜到十多二十米的海底,捕捞2-4分钟。
自然,上船的当地渔民多达二三十个,大部分渔民凭着过硬的游泳本领,能游到最近的岛屿。
渔船等风浪小了些,立即出发找人。
大海茫茫,渔船找了6天。
能找回来的都找了,找不到的那几位,只能无奈放弃。
这就是海难,沉痛又无力。
渔民一旦出海,生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童瑶这群人听得心有戚戚,内心也无比清明,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苦点累点都无所谓了,狂风巨浪也阻挡不了他们的不服输。
当地的渔民比童瑶这群人更清楚。
说不好听的,他们祖祖辈辈都闯过远海,一直以来,出事的人太多了。
不能因为出了事,就怕了。
不然一家老小怎么活下去,只有冒着风险冲。
王牛说完,见童瑶夫妻俩神情恍惚的看着中间的闹腾,他忍不住道:
“这,这母子俩,不是,是那个小伙子,前头还拉我一把,不然我得去了半条命。”
童瑶和杨清桦心下一惊,连忙追问。
王牛快速说了一下之前的情况。
童瑶和杨清桦拍着胸口说直呼惊险。
王牛急得快转圈了,他这人就是那么耿直,对于帮他一把的人,他总想报答。
可又不懂从哪里帮。
童瑶摇头劝道:
“阿牛叔,这会就是人家的家事了,咱们外来的人,不清楚情况,先别莽撞,这家人出了事,情绪正崩溃着,我们要是去插一脚,惹来的不是是非,那是仇恨啊。”
杨父暗暗点头,拍了拍王牛的肩膀:
“阿牛,要答谢也要打听下这对母子情况,我们明天还在这边,先不着急。”
王牛愁了又愁,最终只好作罢,在角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