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何洪昌说完,野猪王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锐嘶吼,左中右三头野猪瞬间冲出,只一瞬便冲到了村民面前,腥臭扑鼻。中间挡在村长面前是村里最厉害的猎户林虎,只见他往前几步,向右一躲,手上刀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在野猪脊背上砍了个豁口,野猪吃痛狂叫,不待林虎有抽刀时间,就势扭头想用獠牙扎穿林虎的腹部,将林虎顶得往后滑出了两米。
旁边的人在野猪瞬间冲过来的时候吓呆了,此时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左右夹击,朝着野猪腹部捅去,因为野猪不管不顾往前冲,将旁边两人拖地一米才倒地没了气息,刀顺着肚皮划拉,肠子内脏流了一地,顿时腥臭冲天,躲在后面的村民被熏得干呕连天。林虎将猎刀拔出,拿刀那只手虎口震裂,满手是血。
两侧的情形更狼狈,有两个人受伤,一个大腿被獠牙捅了个血窟窿,另一个手腕骨折,他俩只能退到后面去处理伤口。这三头野猪似乎没什么理智,只知一味往前横冲直撞,如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还只是开始,这三头野猪估计是那野猪王派过来试探的,顺便消耗猎人体力。
照理说野猪是杂食动物,虽然也会食肉,但都是一些青蛙、鱼和兔子居多,突然大批跑来袭击人类就有些说不通了。不过这些野猪双眼血红浑浊,就像中了邪,也是解释不了的地方。
村长领着众人按捺不动,对面走出来几头野猪将死去的那三头拖了回去,村民还以为野猪也这么有情有义知道给同伴收尸,结果下一秒就给恶心到了,有些人已经哇的一下吐起来。死去的野猪被拖到野猪王面前,野猪王用巨大的咬合力咬碎死去野猪的头骨,啃食它们的脑子。有几头野猪上前去咬破死去野猪的肚子,吃起了内脏,场面血腥,令人作呕。
野猪王没管那些猪喽啰,那双眼睛透着贪欲扫视泰和村村民,配上它嘴边混合着脑浆残渣留下的唾液,它的目标显而易见。村长何洪昌心下一凉,村民们也是又惊又俱,常年在山中打猎采野鲜,不是没碰到过通人性的动物,一般都会将它们放生。可这野猪王好像不止通人性,似乎妖邪得很,是只狡诈诡异的食人猪,藏在山里一直没被人发现。
野猪王前脚跺地,短促的叫了一声,有五只野猪守在它身边形成肉盾,其他野猪一拥而上,发起了第二波攻击。
猎户林虎喊道:“村长!带着其他人往后退!两侧拉绳子!”
就在野猪王啃食脑浆的几分钟,林虎眼尖发现有几个人带有绳子,于是将几条绳子两头捆在一起,又捡了两块碎龙晶系于两侧,但高度不够,需要两头一边两人单膝跪地拉起绳子,身体往后仰将绳子绷直。此时野猪冲过来,在林虎的指示下将绳拉起绷直,前面一排野猪刹不住蹄,结结实实地以面扑地,闷响不断,林虎带着其他人拿起猎刀朝猪脖颈砍。林虎不愧是泰和村第一猎户,两下就将猪头砍离了身,咕噜噜滚到了地上,洒了林虎一身血。
绳子只能挡一时,首先冲过来的五六头野猪解决掉了,但这边也有十几个村民受伤被扶到后方。前面被绊倒的野猪将后面的野猪堵住,但后面涌上来的数量一多,拉着绳子的人也扯不住了,只好赶紧松手,有一个没来得及松手,一瞬被扯进野猪群,“啊——”撕心裂肺的痛叫传来。
“二牛!”林虎见状目龇欲裂。
“啊!我的儿子!”一名妇人从人群中想冲过去,被旁人拦住,颓然倒地痛哭。村长何洪昌挺直脊背看着眼前为泰和村而战的勇士们,其神色坚毅,临危不乱,如果忽略他眼中闪烁的泪光的话。
战斗出现了死亡,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激起了泰和村民心中强烈的悲愤,似乎从脚底生出一股劲儿来,拿着猎刀长枪力猛无比,与野猪正面缠斗在一起,一时野猪不能再前一步。天上乌云越积越厚,隐隐有闷雷声。何洪昌内心焦急,如果下起暴雨就不利了,暴雨将火把淋灭,又无月光,人的视线受阻,在这个时刻反应慢上几分就是没命的事。
“嗷呜——”屋漏偏逢连夜雨,嘹亮的狼嚎从山林中传出,绿油油的一排“鬼火”在树后亮起,那是狼的眼睛。村长何洪昌满脸惊疑又绝望,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狼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一群?难道老天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泰和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