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亲自操持了裕太妃身后事,亦责罚了魏璎珞,太后对此也不再多言。
只是太后到底上了年岁,从前与自己亲厚之人一一离去,心中难免存了悲戚之感。
这一日,皇后娘娘与明玉前往慈宁宫请安,还未曾入正殿,便听到殿中传出阵阵笑声。
皇后娘娘颇为诧异,自裕太妃死后,太后许久不曾开怀,今日倒是难得舒心。
门外侍奉的宫女见皇后娘娘愣神,忙解释道,“回禀皇后娘娘,是昭贵妃带着三位皇子前来请安,太后娘娘见了三位皇子这才舒展不少。”
皇后娘娘心中有数,莲步轻移踏入殿中,映入眼帘的便是太后逗弄着乳母怀中的九阿哥,而苏拂衣端坐于下首,手中捧着一盏茶水,笑意盈盈与太后说着话。
“太后万福金安。”皇后规规矩矩行礼问安。
一旁的苏拂衣将手中茶盏放下,站起身朝皇后娘娘行了一礼。
太后抬眸,见皇后前来,嘴角笑意敛了几分,“皇后来了,不必多礼!”
皇后面色如常,“多谢太后。”
倒是皇后娘娘身后的明玉面上有些难堪,太后只唤皇后娘娘起身,却不曾赐座。
莫说是当今太后,便是寻常婆母心中不悦时立一立规矩也是使得的。
只是如今苏拂衣在一旁,这般落皇后娘娘脸面,连明玉也觉得脸上滚烫。
皇后深知太后到底介怀裕太妃一事,面上神色如故,含笑道,“三位阿哥又壮实了不少,可见拂衣将三位阿哥养得极好。”
说起几位阿哥,太后笑意多了几分,“拂衣擅医,又深谙养生之法,孩子自然养得壮实,连哀家这身子骨,也多亏了拂衣开方调理。”
苏拂衣浅笑盈盈,“臣妾平日里闲得很,唯一的事情便是照看几个孩子,或是看些医书,不似皇后娘娘料理六宫事宜劳心劳力。”
顺着太后的面容上移,苏拂衣目光落在太后额头一方抹额之上,“臣妾瞧着太后您今日佩戴这方抹额上的绣工格外出众,针脚平整细腻,不仅外观看着端庄大方,这内里想来也极其舒适。绣坊的手艺臣妾倒是认得,这抹额看起来倒不像绣坊的手艺,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