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透明的水晶杯被人重重地磕在桌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水晶杯的一角磕在桌上的一把金属开瓶器上,立刻出了一道裂纹,光泽顿时有了瑕疵。
“操!”邹少恒更用力地将手中的杯子掷了出去,做工精致近乎完美的水晶杯撞上墙壁,变成一块块碎片掉进了墙角的长绒地毯里。
在首都圈子里呼风唤雨的邹少爷最近在吃药。
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睡前每每惊惶恐惧,即使艰难入眠,梦中也常常惊醒,被噩梦的余韵惊得再难以睡着。
这一切都是从食堂那天开始的,邹少恒想起那个邪门的女人,心头恨的牙直痒痒。
休息不好,两天之内,他肉眼可见的瘦了两圈,这可让老来得子的邹父邹母急坏了,这对夫妻本来就对他溺爱,宠起来没个下限,总是要什么给什么,导致邹少恒此人长这么大完全没受到过拒绝和挫折——直到食堂一面,他不知死活的踢到了叶步清这块铁板,也算是自讨苦吃,痛的仿佛折了一条腿。
回来告状当天,邹父邹母就找了人要去给叶步清一点教训,到了他们家的这种层面,处理事情有很多灰色的手段和方法,他们手下不缺这种能干脏活的人。
可是邹少恒没想到,人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铩羽而归,抬回来的时候邹少恒还在客厅里等着消息,一听见动静,拨开堵在面前的保安就挤了进去,就看了一眼,邹少恒吐出了胆汁。
那男人的肠子都快流出来了,有出气没进气,还没送到医院去抢救就死在了半路上。
她真的敢杀人?!
邹少恒想到当天在食堂的场景,总觉得叶步清随时会出现在他周围,像杀那个人一样,剖开他的肚子把他也杀个肠穿肚烂,死不瞑目。
连着两晚,邹家的宅子都不得安宁,一到午夜,邹少恒就在房间里发了疯病似的吱哇乱叫,嚎啕大哭。
邹父邹母只能安抚他,承诺一定为他解决了叶步清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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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女佣正好从墙角路过,毫无准备的一脚踩中了邹少恒制造的那堆水晶渣,踩得满脚都是鲜血,惊叫一声,看向邹少恒的双眼泪水涟涟。
“叫个屁啊傻逼!吵死了!路都看不清楚还敢叫?给老子滚!滚!”邹少恒不接年轻女佣重叠飞来的眼波,一反常态,竟然对她破口大骂!
女佣嘤咛一声,软着声音喊他,“少爷……”
然而这招美人计却失效了,邹少恒不仅没有像往常那样过来一边轻佻的安慰她,一边牵着她的手顺势摸过她的身体,将她的错误全部一笔勾销,反而是一脸怒容地拿起桌上的开瓶器用力朝她砸过来。
“啊——!”女佣又是一声尖叫,浑身颤抖的看着落在了脚尖前的金属开瓶器,捂着脸快步离开。
邹少恒胸口剧烈起伏,气的头昏脑胀,抱住头靠在沙发上怒吼一声。
“砰砰——”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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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步清拐进那个拐角的同时,身后的几人立刻兴奋了起来,加快脚步往这个死角走来。
没错!这个地方正是一个死角!这女人太不知死活了,竟然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可是他们冲进死角的时候,却看见里面空无一物,那女人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青天白日,几个男人齐齐出了一身白毛汗,互相对视一眼,领头的人恶声恶气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