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哭求,男友却很不耐烦,争吵之际他推了自己一把……
在摔倒之际,她下意识地扯住男友的一角衣服,最后两人一起嗝屁。
回想前世种种,沈心梨只觉得人生好辛苦!
她好累!眼底的长睫毛也没遮盖住她的悲伤。。。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沈富贵瞧见。
男人眼中闪露不解: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是难过?
“咕……咕噜……”
“金山,快去把吃食端来”。
一直不停擦眼泪的吴月华本以为女儿已经无力回天。
猛然听见女儿肚子响了,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
丝毫没有注意到到面前的小人儿连一句话都还没说。
很快,大哥端来两个都有豁口的碗:
一个碗里装满了粥,另外一个碗里是一个很小的鸡腿。
吴氏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又将粥接过来送到她嘴边。
只见碗里黄白色的粥掺杂在一起,还漂浮着一些碎菜叶子,看起来让人不太有食欲。
屋内,一阵阵疯狂吞咽口水的声音让她觉得有些诧异。
不过是一碗粥而已。
“这家人都这么穷吗?”
沈心梨忍不住想要吐槽。
“来,阿梨,娘喂你!”
瞧着女儿迟疑的神色,吴月华端起粥就要喂,还抽出另一只手抓住鸡腿侯在一旁。
沈心梨不想喝,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她其实隐约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但此刻,妇人红肿的双眼一直深情地看着她,那碗粥一直在她的嘴边,她却迟迟没有张嘴。
“阿梨,快吃啊!”妇人带着一声哭腔祈求道。
一种难言的滋味涌上沈心梨的心头,她终于张开了嘴。
看着女儿开始喝粥吃食,沈富贵眼中的疑色渐消,不由得沉下脑袋。
都怪他没用。
要不是三年前他被狼咬伤腿,家里的日子就不会越来越差,三十来岁的男人佝偻着背,心中愧疚不已。
糙米和鸡腿是弟妹张芳菊送来的。
听说沈心梨摔伤头后,张芳菊二话不说就将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给嘎了。
除了留下一只鸡腿,剩下的全部跟赵里正家换了粮食。
没忍心看自家两个小子哈喇子流一地的样子。
张芳菊直接拿着鸡腿和分了一半的粮食硬塞到嫂子吴月华的手上。
沈富贵家,一家人谁也没有打这碗粥和鸡腿的主意,都等着女儿醒来能吃上。
或者说,就算女儿吃不上,他们也要当做祭品烧给她吃。
忍下内心的情绪波动,沈富贵赶忙吩咐大儿子再去请卢郎中。
吴氏在屋内安排沈心梨重新躺下,又把女儿刚啃完的鸡骨头收集好,小心递给小儿子。
“来,金林。嗦一嗦,可不能吞了。”
鸡骨头上面还剩下一些白色的筋膜,也算是肉,不能浪费。
沈心梨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鼻头一阵发酸,眼角的泪水悄然掉落。
重活一世,她居然感受到了亲情。
习惯了不被爱的人,故作坚强几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只是:坚强的人,最怕温暖的安慰。
“乖梨儿,你咋哭了,是不是头上疼……来,娘抱抱……”
吴氏又紧紧抱住女儿。
一种窒息感包裹着沈心梨。
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儿,但她却并不想这怀抱松开她。
“阿姐,我给你呼呼,不疼了,不疼了……”
小男孩一只黑瘦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拿出嘴里的鸡骨头,紧张地看向她。
一边吸溜着鼻涕泡,一边认真地对着她的身上吹气。
随着动作变化,那鼻涕泡时而变小、时而变大。
沈心梨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从没有得到过父母哥哥的关爱,现在竟然能收获这么温暖的家人。
而且,他们看起来那么穷。
但她就是觉得很温暖,很温暖,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刚背着郎中走到门外的沈金山听到哭声震动,一个箭步冲进房内。
五十多岁的老郎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真的叫醒了!”
两个时辰前,他不好意思跟这户多灾多难的人家讲他家丫头没了,才安慰他们:
“小娃娃的魂儿还没齐全,你们多叫她,阎王爷兴许就不忍心收她了!”
卢郎中捋了捋白胡子掩下疑色,又查探了一番,才道:
“许是上天庇佑,你家丫头没啥事儿,好好养几天就行。”
走前,老大夫还怔怔地回头看了几眼。
沈心梨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默默地对那个已经去了的小女孩说声抱歉。
只要他们还像刚才那样待她好,她一定努力让这家人过上好日子。
趁家人都出去的间隙。
她想确认一下,那个神秘空间还在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