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低下头,连石猛也意识到说错了话。
“来人,石猛乱我军心,将其拉出去重责三十大板。”
“大将军息怒啊,大将军息怒。”
一众将军都为石猛求情。
两名亲兵走入帐内,石暠摆摆手,示意暂且退下。
“既然众将军为你求情,今日暂且免了,若攻不下瓜州城,本将再一并算账。”
石猛立刻叩谢:“多谢大将军开恩。”
“大将军,末将以为,我军还是围困为上,城内守军已成强弩之末,齐温军也龟缩不出,我军只有围城,等到他们粮草耗尽,那就是破城之日。”
“不可,我军补给线太长,如果打持久战,势必处于劣势,末将以为还是强攻。”
......
底下的将军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着。
石暠看到大家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便示意安静。
“诸位说的都在理,打仗打到这个份上,我军没有退却的可能,只有攻下瓜州,才是我军正路。”石暠随后下令:“传令各营不要放瓜州一兵一卒出城,还有让辛豹所部紧紧盯着这个齐温,一有动静,立刻出击。”
“得令。”众将军异口同声。
石猛见众位将军离去,故意脚步放慢,等到帐内剩下石暠二人,石猛正色道:“大将军。”
石暠立刻示意低声:“石猛啊,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何尝不知我军目前战心不足,士气低落,奈何,大王已经严令我攻下瓜州,如今两军相持两月,大王已经很是不满,没有王命,我军也不能擅自撤退。”
“末将明白,如果要围困,眼下不仅要围困瓜州,还要防止大周军救援。”
“哦,此话怎讲?”
“眼下两军血战两月,都已经疲惫,我军又远道而来,后勤困难,但是尚可支撑,与瓜州军相比,我们比他们好些,如果不出意外,我军攻下瓜州指日可待,只怕大周援军开到,我军岂不腹背受敌。”
石暠不解问道:“你说那个齐温啊,上次不是被咱们打的现在还缩在鄯州,只要齐温敢露头,定叫他有来无回,他还能掀起什么大浪。”
“大将军,我军原计划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瓜州,但瓜州的抵抗超出我们设想,大周西境还有个齐永春,再往东就是北凉的甘州,这一段时间,甘州方向一直在练兵,大将军,久战于我军不利啊,假如大周军都来增援,我军就有腹背受敌之危啊。”石猛说的句句真实,字字珠玑。
石暠听完陷入沉思:“依你之见?”
“末将以为一来要向四周探查,防止大周援军,二来我军也要设法引诱瓜州出击,争取攻破瓜州城。”
石暠起身道:“齐永春也好齐温也罢,这俩棒槌不足为虑,而北凉镇还要防备突厥、契丹想必北凉也没有精力腾出手管西境的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加注意,你说的这两件事你马上安排派出探马密切注意各方动静,我立刻向大王传信,详报军情。”
“谨遵将令。”石猛得令离开。
片刻之后,石暠派出的信使快步走出帅帐,骑上快马出大营向西凉国内急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