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亚那边供上来的水果,北上路途遥远,一路上损耗颇多,贡入宫中的自然少之又少:分了其中三颗去慈宁宫给太后,养心殿留三颗,本宫这里有两颗,还剩一颗本来是给贵妃的,贵妃近来不是在病中么?皇上做主将贵妃那颗给了长春宫,本宫想着既然有多的,干脆做成甜食请你过来尝尝。」
「难怪。」娴妃轻声应道。
「与其直接送到你宫里,不如做好甜食,也不会落他人口实。」我笑道。
「臣妾多谢娘娘。」娴妃笑道,说完拿起瓷勺又吃了几口。
待宫人将装甜点的瓷碗端走,我才看向娴妃。
「从前还在潜邸时,你和海常在有来往么?」我低声问道。
「臣妾起初与海常在并无来往,偶然撞见她患伤风感冒,不知信了谁给的偏方,抓药回来服了几天也不见好,还是臣妾给了张她治风寒的方子,海常在让侍女出王府抓药回来服过才痊愈。后来臣妾去海常在房里看望她,见海常在一人在屋里偷偷流眼泪,问他半天都不答话,许久才悄悄同臣妾说起:很长一段时间里,皇上每五次宿在海常在房里,三四次都被贵妃以身体不适为由将皇上请走。臣妾宽慰她许久,她的心绪才好些。」娴妃见我问起,低声向我说起潜邸旧事。
「哦,这样。还在潜邸时,别说海常在,皇上宿在本宫房里,贵妃都曾让侍女来请过皇上。」我听完娴妃的话,轻声说道。
「臣妾记得皇上还是王爷时,对贵妃娘娘发了好大的气,是否也是因为此事?」
「是也不完全是。一点点消磨完皇上的耐心,皇上自然会发火。」我笑答。
「从潜邸搬入宫廷那日,海常在得知自己与贵妃娘娘同住钟粹宫,内心其实挺忐忑的,只是皇上与皇后娘娘已如此安排,海常在只得搬入钟粹宫。平常若无事,她极少出门,又或是其他宫里请她去做客,她皆应下,唯恐与贵妃独处,怕说错话做错事,从而惹贵妃娘娘不快。」娴妃说着将声音压的更低。
「的确是委屈海常在了。」我说道,沉默片刻后又说下去:「还好海常在懂得隐忍和避其锋芒,毕竟贵妃父亲在前朝得先帝及皇上重用,连本宫都得让她三份薄面,更别说海常在,又是钟粹宫的人,稍有不慎,可不得被贵妃抓着不放。」
「娘娘说的是。」娴妃应道,随后又开口说起:「皇后娘娘今日传臣妾来,就是为了海常在吧?」
「嗯,的确。」我说着笑起来:「本宫听闻钟粹门外的大锅今早撤了,又听闻这几日她回钟粹宫时都吓的不轻,所以找你来问问。」
「那臣妾先代海常在谢皇后娘娘关怀,若得空,又无旁人在,臣妾自会转达娘娘的关切。」娴妃笑着应下。
「你能明白本宫心意便好。」我微微点头并笑道。
又同娴妃聊了些闲话,娴妃便告辞离去。
「若格格想宽慰海常在,可以给海常在一些赏赐,为何拿南亚那边进贡的水果做成甜品笼络娴妃,让娴妃去安慰海常在。」待送娴妃出去,月兰回到东次间后,向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