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恒见他真诚,欣然起身,带领众人起身来到宗庙里,见里面正放着一具棺材,早有人递上了香。安羽汐拜了几拜,长孙冲也上来揖了一揖,公主自恃身份不肯行礼,那沈元超也拜了拜,张来恒一一回礼,礼毕,张来恒哭诉道,“母亲大人,恕孩儿不孝,没能侍候在您身侧,今日孩儿前来磕头领罪。”砰砰砰的磕个不止,众人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见他额头已然磕破,张来恒仍然说,“母亲大人,今日钦差大人亲自前来看您,您真的是天大的面子,望您安息吧!”
此间事了,张来恒便留在此间陪灵,安羽汐马不停蹄地去看沈远超的儿子,他儿子的着落处便在驿馆处。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嚎叫,沈元超心头一紧,忙抢先走了进去,这声音正是出自他儿子口中安羽汐也尾随而入。
见一三十左右的男子正躺在炕头上,一条腿正在不断抽搐,脚掌处不停抖动,大腿关节处肿的异常大,关节周围已经长了褥疮。两位女的正在按住他不让他动弹,见那人痛苦的样子,显然痛楚难抑,安羽汐一看便知大腿里面已经发炎,可能断骨没有接好,忙从沈凌薇处拿出药箱,先给他吃了止痛药,转身对沈远超道,“我想一试身手,看看能不能治我这位沈兄弟,你可放心?”
沈元超大喜,他早已听闻这位驸马爷医术精湛,还有开膛破肚之术,实在是华佗在世。忙不迭的点头称谢。
命众人出去,留下那两位女人与沈凌薇,给他全身进行麻醉,然后摸了摸他的骨头,幸好没有碎裂,只是断了那位医生没有给他接好。又摸了一会儿,大腿骨与绯骨连接处也已断开,不手术是接不好的。经过一个小时的手术才把骨头接好又用木板把他的腿固定好,又用身上真气替他在大腿处不断的抚慰,替他消肿,渐渐的大腿已经一如平常。替他挂了消炎止痛的药水,忙了四小时才走出房间。沈元超正在门口等着,见安羽汐一脸疲惫,心下感动,忙要跪下拜谢安羽汐一把将他拉起,“你儿子已无危险,一百日之内不要动弹,日后必可行走如常,这几日我天天来给他疗伤。”
又过了七日,平阳县发放赈灾银也已完成,用了四十万两银子。又过得数日禽昌县也已完成赠,又用了五十万,总计已花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加上给了一些官员的两万两,库银只剩下二十三万。安羽汐又拿出三万两出来给了长孙冲一万,给了李震五千,高阳五千,分给众位军士,与司徒空来的一些手下与士兵,每人一百两,又花了十万两银子,只剩十余万,大家便启程回去。这一路上又走了半个月,才回到长安。
却说自安羽汐走后,沈元超等人心中怒火冲天,无不恨的牙齿咯咯响,张来恒道,“大人,此次钦差大臣辱我等太甚,仗着自己是钦差,擅自做主,完全没有将我等放在眼里,我恨不能将之大卸八块,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沈元超看看他,又看看其余两个,见李正成与乐彦伟也一脸气愤,李正成道,“此刻他们还未走远,不如我们一股脑儿将他们杀之而后快。”
沈元超嘿嘿冷笑,“你是猪脑吗,也不知道你这个知县是怎么当上的,我们是李震将军的对手吗,人家一起四五千人,怎么对付?就算我们有这个实力,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皇上会放过你我?这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猪头一样的东西。”
李正成满头大汗,不敢再说什么,乐彦伟说,“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他吧,不如我们仔细审核一下帐目,看能不能查出一点伪帐,就算没有也给他上一点,让皇上看扁他,纵使不让他丢官,也在皇上面前上点眼药。”
沈元超得意一笑,“还是你这话在理,当初我为什么不要他那几千两银子呢,就是为了这个,不让他抓住把柄,现在就开始查帐,有了把柄立刻进京面圣,哼哼,安羽汐敢断我们财路,犹如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张来恒三个人一齐抚掌大笑,“还是刺史大人英明神武,我们立刻行动。”
长安,李治亲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场面壮观至极。李治亲自偕了安羽汐的手回皇宫,便似迎接打仗胜利回归的元帅,好不恩宠,并定下了吉日,五天后替安羽汐等人接风洗尘,安羽汐向李治介绍了赈灾的详细情况,并余下那十万两银子归入国库。李治却拒不接受,并约定下次有用之时再说。安羽汐又向李治说起崔敦礼出手相救之功。李治说,“知道了,以后自会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