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云飞?!”他看着眼前呲牙咧嘴的恶人,既恼怒又惶恐。
“呸~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称呼我们张总大名。”
一个手下往他脸上吐唾沫,其他手下见状,也纷纷效仿起来。
他看到了人群中,有一个人正面色难堪地看着自己,他想到了,那就是当时带人打他的秦项,为什么这次他没有跟风?
他来不及疑惑,就被身上的大火烧得四处挠心,一股炽烈的灼伤蔓延到他的全身。
“你们这些坏家伙,难道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在这里,我就是法!”
张云飞舞动着红酒杯,在火光中喝起了红酒,仿佛在观看一场戏剧,就差鼓起了掌。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和她一样,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不过这次可没有人再帮他逃跑了。”
听到张云飞传到耳边的话,让秦项想起了汪庭雪当年逃跑被击毙后,他走到自己耳边的另一句话——“下次再出这样的事情,死的可就不只是她了,你妹妹幼稚,难道你也跟着幼稚吗?”
“对了,你儿子挺浪漫啊,告白弄得全城皆知的,这该死的占有欲和他父亲一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看秦项没开口,他继续笑着说。
“张总,你说笑了,我秦项一定唯你马首是瞻。”
老人家还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人间,但醒来发现还是他们,难道这地狱和人间一个样子?
当他从懵懂中缓过来,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冰冷的水,它们像针一样藏匿在自己身体每个部位。
“怎么样,死老头儿,‘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还舒服吗?”
“你们直接烧死我吧。”
“直接烧死,太便宜你了,反反复复的,不很爽吗?”
这样的折磨来来回回好几次,让他在人间和地狱奔波了数回,却始终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张云飞喜欢这种感觉,看着一点点消失在火光中的他们,慢慢死去,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
火光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希望的可视化。可在他眼里,却成为了消灭希望的“工具”。
他就喜欢看着他们,在自己的希望中死去,又在绝望中燃烧自己。
他痛恨这些无知的人,觉得他们是在亵渎围在自己身上的泥土,控告着自己的罪行。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敢这么做,绝对不!
张云飞走到一个手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虎这次干得不错!”
又往空空的红酒杯里,吐了一口吐沫,“喝下它,我们就是一路人了。”
那个阿虎想都没想,一口闷了下去。
张云飞贴在他耳边,歪嘴斜眼地低声道:“等秦项倒了,你就是第二个秦项。”
阿虎看着他露出邪魅一笑,会心地点点头。
火光笼罩着他们所有人,有人在谈笑风生,有人在痛苦呻吟,有人在感同身受。
于是,形成这样一种局面:有人在火光中寻找光明,有人在火光中折断光翼,有人在火光中倒向黑暗。
他们有的消失在了火光里,融化在黎明前的夜晚,充当灯引;他们有的走出火光,拉起了帷幕,化作夜路;他们有的走向它的另一面,彻底倒戈在了对方的敌营,打碎了灯。
老人家知道自己的结局已定,闭上双眼,等待着生命的殆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大喊:“庭雪,爸爸好想你啊!”
张云飞感觉耳根有些堵塞,掏了掏耳洞,悠哉地走到秦项面前。
“谁?那人在瞎嚷嚷些什么?”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