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目光涣散，还未看清楚对方所在，便已经被一发二十三毫米的机炮穿透了身体。

不远处，身为奉系飞行员当中唯一的中校，他也是这一支战斗机编队的队长。

他们哪里来的单翼飞机，哪来的这么厉害的飞行员？

他疑惑不解，大受震撼。

只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似乎那些被击落的轰炸机并非是因为直系偷袭，而是对方的飞行员的素质，以及飞机的性能，超过己方。

几乎是本能的，他开始拉升，想要打手势让自己的部下尽快撤离。

但已经晚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又有两架战斗机被凌空打爆，变成小小的火球，坠落下去。

只有一个飞行员惊魂未定的跳伞，化作一朵小小的白花坠落。

“想跑？”

高智航松了口气，这些奉军飞行员的本事还有一点，能不杀就不要杀掉。

培养这样一个飞行员可不便宜！

更有价值的是将飞机击落，俘虏飞行员！

可惜的是，每当他想要拿起便携通讯设备，都发现自己的飞机并无这种东西存在。

他无法跟自己的队友联络，在高空之只能依靠手势对话。

即便如此，三对六变成三对三之后，胜利就在眼前。

空中的战斗比陆地的战斗结束的更快。

举着望远镜的郭松林面如土色，第一军的失败让他瞠目。

现在的失望则是让他绝望。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更不明白那些直军为什么会悍不畏死，竟然敢冒着炮击，冲击自己的阵地。

看着督战队也无法阻止的溃败，他绝望道：“六帅，撤退吧。撤回奉天，咱们还能打！”

“撤退？”

一直都处于失神状态的小六子终于清醒过来，他眼眶发红，暴跳如雷！

“这一仗还没输，我们还能打！”

说着，他便掏出腰间的镜面匣子，指向不远处的溃兵。

溃兵们仓皇逃窜，督战队也挤在他们当中。

“六帅！”

郭松林咬牙切齿，看着越来越多的溃兵，声音发寒：“这一仗，咱们已经败了！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纠结此战究竟有没有输掉！而是抓紧时间后撤，重整旗鼓！”

“对，六帅您说得对，咱们还没有败，还能继续打！”

小六子却是不听：“我就在这里坐镇，我哪也不去。”

当郭松林说出撤退之后，他已经绝望。

他不愿意相信战斗已经结束，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短短一天便输得一塌糊涂。

曹少麟那个狗娘养的，居然骑到自己头拉屎撒尿！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正规军出身的少帅，是此战的指挥者。

明明这一仗自己应该大获全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