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的主角突然出现,桂花树下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实在没手敲门了,快来给我接一下!”
慕汲桑抱着一堆新鲜瓜果进了院子,这才发现院里还有张陌生面孔。
“呦!一大早就有客人呀?”
他笑得轻松而明朗,丝毫没有感受到面前之人心中的波澜。
“我叫慕汲桑,这位美人如何称呼?”
看来那晚夜色太暗,慕汲桑已经忘记了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鹤贞了。
鹤贞没有接话,迅速戴上面纱,起身告辞。
“多谢款待,我先回去了。”
安遥亦是心乱如麻,便未作挽留,只是提醒对方带上打包的糕点。
见这姑娘匆匆出了院子,慕汲桑有些懵懂,放下瓜果,自嘲道:“我看上去像吃人的猛兽吗?她竟一句话也不与我说。”
他一边笑,一边摇取井水清洗瓜果,全然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这些瓜果是跟个果农买的,还带着泥垢呢,可新鲜了!”
看着眼前忙碌之人,安遥几欲开口质问,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对了,忘记问你了,那晚在公主府后院,你等了我那么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慕汲桑帮过自己很多,安遥对他尚有一丝信任,漫不经心地询问,只是希望对方能主动告诉他那晚发生了什么……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他手中动作微停,随即继续张罗了起来。
“那晚我肚子痛,去了趟茅房,回来就遇上你了。”
“中间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慕汲桑反问:“什么奇怪的人?”
“我听说有位神医在给长公主殿下疗疾,也有人说是个穿黑衣的江湖骗子,细想奇怪,不知你有没有遇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误会,定能当场解开。
可慕汲桑却丝毫没有坦白的意思,“那晚连个月亮都没出来,就是有人也看不清楚。”
安遥没有再问,如果对方身上真的有问题,打草惊蛇绝不是明智之举。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踏上了去西山的马车。
马车行出大半程,慕汲桑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没事啊……”
“感觉你今日话特别少,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昨晚没睡好吗?”
“啊,对,做了一个噩梦。”
慕汲桑顿时提起了兴趣,“什么噩梦?说来听听,我会解梦!”
“梦到我的好友掉进一汪深潭,变成鳄鱼,张开了血盆大口……”
慕汲桑沉吟片刻,在胸前合掌,学着高僧的样子,道:“阿弥陀佛,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施主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切莫忧心。”
安遥不知他是否一语双关,哑然笑道:“但愿如此。”
话音刚落,马车忽然被人拦下了。
慕汲桑忙问对方何事。
一个粗犷的声音答道:“今日封山,你们且寻其他地方游玩去吧!”
放眼望去,山下做了围蔽,还有人正在巡逻。
“我们是去山间的观心庭院,这是我们的请柬。”
那人看过请柬,便移开栅栏,进行了放行。
“直接去那儿就好,别在山里瞎逛!”
“好嘞。这山里是进了匪徒吗?怎么这么大阵仗?”
“不该打听的别问!”
那人越是遮掩,安遥就越是坚信,梧月郡主就在山中。
慕汲桑将车帘关上,道:“我方才瞧见了他衣袖里的侍卫袍衫,这些人应该都是侍卫所扮,想必郡主就在山间!”
安遥点头表示赞同,“还好有这封请柬,我们才进得了山。”
“可惜那人说我们要是乱晃,就把我们从这山里扔出去!”慕汲桑笑着转述了那人的威胁。
“这西山虽有围蔽,却仍有危险,听闻山中还有野狼出没……梧月郡主贵为千金之躯,王后竟舍得让她日日进山?”
“舍不得又能怎样?王后哪里管得了她?”
“啊?”
“我听说,梧月郡主并非夏周王后的亲生女儿!郡主的生母在很多年前就不在人世了,那时夏周王后恰好进宫,郡主便将失去生母的悲愤都转嫁到了这位新任王后的身上,与她各种不对付。”
“这……”
难怪郡主连昨日含音殿设宴都不愿参加,其实就是要驳王后的面子!王后管不了郡主,只能端出一副慈母的架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