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必你来提醒!你的事,待会儿也得给我说清楚!”
杨捕头警示完周鹤,又转头对安遥说起了投毒案的进展。
“安掌柜,昨日我们寻了一天,也没找到你们所说的那个卖绿茶粉的小贩,那人当真存在吗?”
小豆子急道:“当然啦!要不我这东西是从哪儿买来的?我敢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否则……”
小豆子的毒咒听得杨捕头直摇头,“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们,可回到公堂之上还是要讲证据的,安掌柜能理解吧?”
“理解。”
“既然如此,委屈几位跟我走一趟吧。”
“慢着!”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有小兵来报:“杨捕头,有人闯入。”
禀告的功夫,慕汲桑已经带人进了小院。
杨捕头不怒反笑:“今儿这地还挺热闹!你又是何人啊?知道这里在做什么嘛,就敢闯进来?”
慕汲桑自报家门,又道:“我知道,官府在此办案。”
“知道还闯?”
“特带嫌犯前来投案。”
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慕汲桑身后人的身上,那人双手被缚,用根麻绳牵着,头上还带着个斗笠。
慕汲桑将此人的斗笠一把摘掉,众人这才发觉他嘴里还塞了布条,吚吚呜呜发不出声音。
小豆子快步上前,仔细辨认了起来,忽道:“是他!就是这个人,那绿茶粉就是他卖给我的!”
“让我们找了一天的家伙就是他?”
杨捕头拿出那幅根据小豆子口述而成的画像一比对,果然神似!他忙道:“把他嘴里的布取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等等,此人有自戕的倾向。”
“哦?”杨捕头似乎意识到了此事的不简单,“带回去细审!”
他又看向慕汲桑,面露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此人?莫非你也与此事有干系?”
“我是听安掌柜说的,她昨日拿着这幅画像四处找人打听,说是朝廷悬赏,说真的,我还没问是多少赏银呢?”慕汲桑歪头一笑,“一千两不嫌多,五十两也不嫌少!哪位给呀?”
杨捕头也扑哧笑出了声,“五十两银子?我一个月俸禄都没这么多!那赏银,谁提的你找谁要!”
“安掌柜,现在关键人已寻到,我们需先回去禀告大人,您就在这儿静候消息吧!”
一看杨捕头要走,周鹤立马不干了,“什么?兜售有毒的绿茶粉一事,不过是他们的一面之词!”
他越说越急:“再说了,即便此人的确卖了绿茶粉,也可能是他们买回来后再下的毒呀!让姓安的在这儿等着,难道就不怕她再跑了吗?”
没等安遥开口,慕汲桑忽然冷笑了起来,“如此颠倒黑白,含血喷人的家伙,我还是头回见呢!”
“你小子说话当心着点儿!不该你管的事儿,你他妈少碰!姓安的,别以为找个姘头,就能帮你出头……”
话没说完,这人就结结实实挨了慕汲桑一拳,“嘴巴放干净点!”
周鹤一下子被打蒙了,嘴里竟吐了颗带血的牙出来!
他骂骂咧咧想要打回去,却被身高差吓得收回了拳头,只得缩到杨捕头身后哭嚎起来。
“杨捕头,他打我……您快把这瞎管闲事的流氓一并抓了!”
“今天这事,我还真就管定了!”慕汲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杨捕头,“信是从这家伙身上搜出来的,您看完就知道了!”
杨捕头接过信一看,脸上顿时黑了。
这正是顾心兰写给裘方的信,上面虽然只写了阿芬的鬼魂回来索命,需要下毒的裘方为她烧往生符咒之事,可却像一根细线,将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串在了一起。
再加上安遥方才所做的深长铺垫,要是杨捕头此时还看不出端倪,这捕头就白当了!
果然,他一脚将还在自己身旁哀哀戚戚的周鹤给踹在了地上,怒道:“把他给我押回衙门!”说完便带着手下风风火火离开了小院。
“哎呦,杨捕头,您怎么了呀?要抓的是他们啊!怎么回事?啊,搞错了吧……”
周鹤的哀嚎戛然而止,不知是被打晕了,还是被堵上了嘴,接着便是渐小的马蹄声,院子终于恢复了宁静。
如释重负的几人将慕汲桑团团围住。
“慕大厨,真是多谢了!”
“您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婵儿打趣道:“什么?这位俊俏的小哥竟然也是大厨?咦……那岂不是跟我们家小姐甚是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