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鸾轻笑:“做本宫的男宠不好吗?”
覆在她腰上的手一滞。
随即传来男子的低笑:“臣倒是忘了,殿下喜好养面首。”
他说起来云淡风轻,听起来却有几分讥嘲的意味。
说完又重新给赵徽鸾揉腰。一下又一下,力道不轻不重。
赵徽鸾原是想再开个玩笑调侃调侃,可当她拉过容谙的手回身时,望见容谙眼里的晦暗,她不由得心头一软。
“容卿。”赵徽鸾郑重开口,“待到时机成熟,再给容卿名分,好不好?”
小姑娘话音柔软,容谙终是拗不过她,不大乐意地点了点头。
“那这避子汤,非喝不可吗?”
见赵徽鸾神情凝重,沉默不语,容谙又道:“殿下曾经落过水,身子损伤严重,大夫叮嘱不可再碰寒凉之物。避子汤性寒,会伤到殿下的。”
赵徽鸾明白他这是担心自己,仔细想了想,道:
“容卿,你我前路未见端倪,本宫实不想再为会否有孕一事提心吊胆。本宫会找太医请平安脉,调养身体,本宫想等尘埃落定之时与容卿白头偕老,所以,本宫一定会顾好自己!”
“好,那臣知道了。”
指尖抚上赵徽鸾的眼角,容谙弯了弯唇,满目温柔。
容谙走后,赵徽鸾坐下用早膳,不一会,惜春端来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赵徽鸾提箸的手一顿:“这么快?”
惜春抿着唇没说话。
殿下让她去找萧青阑,可是萧青阑一早就已经入府,像是早知道殿下会有所需要,他来时就带了一贴汤药,殿下未起时,已让她先去煎上。
是以,当她听见殿下吩咐时,忽然发现,这些年来萧青阑一直急殿下所急,需殿下所需,实在是个靠谱的心腹。
赵徽鸾接过汤碗,又顺口问了句:“净之人呢?”
“候在院子里,殿下要见吗?”
“让他进来。”
萧青阑进来时,赵徽鸾正在喝避子汤,一碗下肚,苦到舌根打结。
她皱着脸,指尖摸索着去抓惜春准备的蜜饯,刚探到一颗,边上递过来一只小巧精致的盒子,里边端端正正摆着一颗雕花蜜饯。
赵徽鸾往嘴里塞了颗蜜饯,才拿起盒子的那颗,细细端详。
“现在的蜜饯都做的这么好看了吗?这喜鹊闹梅雕得活灵活现的,本宫都舍不得吃了。”
她说着,咬了一口,脆生生,甜蜜蜜的。
萧青阑悄悄抬眼,只见座上之人娉婷袅娜,乐滋滋嚼着蜜饯,好吃得眯起了眼,他瞧着唇边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扬起。
但他很快低下头去,将情绪隐藏好。
“这是靖州特供,殿下若喜欢,奴才让他们再送些来。”
赵徽鸾摆摆手:“太远了,本宫可不想为点口腹之欲被容谙说劳民伤财。”
萧青阑道了声“是”,没忍住又往座上望去。
明明是在抱怨,甚至噘着嘴,这本该是气鼓鼓不高兴的表态,萧青阑却瞧见了她眼里的笑意。
不知她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愈发柔和。顾盼之间眼波流转,更添了几许往日未曾见过的韵味。
“对了,净之。”
冷不防赵徽鸾忽然朝他望过来,萧青阑赶忙低头,躬着身,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