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先前的虚弱一扫而空。
“格格,该起床了,虽说福晋心善,免了你这几日的请安,可怎么也得去正院谢安不是。”丫鬟春桃捧着一盆温水进来,一张刻薄的脸上满是不耐。
姜晚晚慢吞吞的起床,轻咳几声:“昨儿让你禀报福晋请的府医呢?为何今日还未来?”
“奴婢去请过了,可二阿哥昨日身子不好,府里的府医都去了东小院,哪里有空来我们这儿。”春桃脸色有些不自然。
姜晚晚深深看了她一眼:“是吗?伺候我洗漱吧。”
春桃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心头一紧,感觉今日的姜晚晚有些不一样,随即轻嘲摇头,自己真是魔怔了。
相处这么久,她也多少看出这位格格,除了空有惊人美貌,其他简直不值一提。
特别是性子,说的好听是软,其实就是胆小懦弱。
“格格,可别忘了,还得找时间去东小院给李侧福晋请安。”春桃梳着头,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警告。
姜晚晚把玩着鎏金朱钗,看着镜子里那张宜喜宜嗔的绝美俏靥,淡淡道:“知道了。”
如今她和那位李侧福晋地位上天差地别,又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就须得忍耐些。
梳完头,有些嫌弃的将手中珠钗斜戴上,没办法,除了这支鎏金首饰,其他都是些老旧又笨重的素银,更难看。
头上打扮好了,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半新不旧的浅青色旗装换上。
准备妥当后,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外头灰蒙蒙的:“走吧,待会怕是要下雪,早去早回吧。”
自己又没有斗篷,要是下雪,可要遭罪的。
“是”春桃应了,当先走在前面带路。
出了门,外头守门的王婆子问了安。
她住的是一个破阁子,名字倒好听,明玉阁。里面就她,春桃,外加守门的这婆子,一共三个人。
原先刚分过来时,还是有另外两个丫鬟,两个太监的,可后来便一个接一个的都离开了。
她知道,八成是李氏搞的鬼。
明玉阁地方偏僻,在西北角最外边,离着南边的前院,正心的正院很远,中间还搁着宽大的花园。
走在长长的游廊上,两侧盛开的一簇簇红梅,冬菊,看着倒是颇为喜庆。
“格格,您看哪儿的笼丝金菊开的可好了,要不奴婢给您摘了戴在头上?您头上有些素净了。”丫鬟春桃指了指远处灯笼似的菊朵,笑着道。
姜晚晚移目看去,见那笼丝金菊颜色鲜艳,金球菊姿态万千,好似金黄色的瀑布倾泻而下,心里就冷笑。
这菊花一看就是名贵品种,说不定是四爷或者那位宠妾的爱物,自己要是贸贸然去摘了,还不得被嫉恨?
面上轻轻摇头:“可别,花朵也是生命,在这寒风里开的也很是不易,我如何忍心为了一己私欲去折下它呢?”
春桃眼里闪过可惜,嘴上哼道:“不过是花朵罢了,格格倒是善心,恁多话说。”
姜晚晚笑而不语。
接下来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
想着快要见福晋乌拉那拉氏,姜晚晚就有些复杂。
身为小妾,去见大房,对她还是头一遭。
心里想着事,就只顾低着头赶路,也没仔细看前面。
过了一片树丛遮挡时,余光发现前面路口有二人走了出来。
姜晚晚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当先男子穿着玄色金丝长袍,圆领箭袖,腰间一根黄色玉带,背影挺拔修长,如同一棵青松。
观其打扮,姜晚晚哪里还不知道,应该是遇上府里的正主,四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