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忽然看见跑在前面的凤王忽然僵住了身子,而映入眼帘的是牧歌完全兽化的形态,仔细辨认的话,还能依稀闻到空气中散发的丝丝血腥气息。他们忽然也像凤王一样僵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燎伽在半刻的僵硬之后,缓缓抬起头看向牧歌,那一双凤眸红的仿佛滴血,周围树木在阳光下的斑驳投影印在里燎伽的脸上,牧歌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跪了下来。
“小公主呢?”燎伽的语气平静到让人心颤。
雪白的尾巴轻轻拂过后背,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就静静地躺在上面,若不是那还微微起伏的胸口,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了。她小小的身躯就裹在鲜血里,仿佛那一身的血已经流尽了。
燎伽看到这样的燎月后,眼睛一缩,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走上前去,他甚至不敢抱她,她看上去是那么脆弱,仿佛只要轻轻地一抱,这个小人儿就会消失。
脱下身上的衣服小心的将燎月包裹起来抱在怀里,一股澎湃的气息从燎伽体内涌出,化作火色长鞭直接袭向跪在地上的牧歌,将她掀翻在地,那雪白的背部立刻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趴在地上的牧歌只是闷哼了一声,仿佛打的不是自己一般。
看着这样的牧歌,那本来已经快到她背部的长鞭猛地停了下来,化作一团红色光芒消散。燎伽抱起燎月一闪身向凤王殿内奔去,只留下满心焦急的众兽以及一身伤痕的牧歌。
“月儿,都是爹爹不好,是爹爹害了你。爹爹不该答应你的!”燎伽那本来妖娆的凤眸里,泪水缓缓滴落,落在燎月的颈间。谁又能想到强大如斯的凤王也会有如此无助的一刻呢?
一股精纯的火元素从燎伽掌间缓缓进入燎月的身体,滋养着燎月受损的五脏六腑和筋脉。在感知到燎月的整个身体状况后,燎伽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情况并不是太过糟糕,虽然伤及五脏,但是却并非不可修复。燎月此时的昏迷,恐怕是魂海干涸,精神力受损所致,这个丫头恐怕过度使用元素力量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燎月原本苍白的小脸在燎月火元素的滋养下慢慢有了几丝红润,整体状况渐渐稳定了下来,只是依然昏迷着。燎伽站起身来,脸色有些苍白,过度的火元素消耗让他也微微有些疲惫。
看着此刻躺在床上的小丫头,燎伽伸出手摸了摸燎月的脸蛋。本来白皙无暇的脸上,那几道伤痕清晰可见,见此,燎伽的眼睛不由得暗了暗,浑身的怒气再次被挑起,轻轻替燎月掖好被子,转身朝外面走去。
还停留在凤王殿外不肯离去的众兽见凤王出来了,一个个神色急切的看着他,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问问燎月的情况,此刻的王太过阴沉可怕!瞥了一眼还站在殿上的牧歌,众兽的心里不由得微微叹息。小公主这样,牧歌心中一定也不好受吧!
塞缪,幽以及小金此刻都站在凤王殿内,幽和小金垂着头,看不出神情,而塞缪则是担忧的看着牧歌,碧蓝色的眼睛里有着一丝丝疼惜。
“塞缪,说说是怎么回事。”燎伽的声音中透着低沉。
塞缪看着一旁的幽和小金,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想到自己只能等在森林外面,没能帮到小公主,塞缪那碧蓝色的眸子渐渐变得灰暗起来。
“凤王”,幽走了出来,依旧是低着头,那隐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
“此事是我的责任,我没能保护好月。他们二人只是奉命守在外围而已,相信月在的话,也不会希望他们受到伤害。”
幽抬起头,脸色依旧平静。只是那眸子里金色翻涌,仿佛要将人沉入无边的炼狱。燎伽看着此刻那一席金色长袍的少年,原本的怒气忽然消散了很多。
燎伽闭起了眼睛,再睁开时那一道嗜血的冷光一闪而过,“是谁伤的她?”
“西家大长老,西远。”在幽说出西远两个字的时候,大家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忽然下降,周围的空间也出现了一丝不稳。
“西远!”燎伽缓缓吐出这两个字,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杀意。“他在哪儿?”
“月已经解决了他。”如果可以的话,幽并不想他死得这么痛快,他有千百种方法让他痛不欲生。
燎伽身体向后靠去,神色间透着疲惫。她从不肯依靠别人,即便她叫他爹爹,从小到大,除了修炼,她从未开口求过他半件事。
“她现在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只是魂海枯竭,估计还要昏睡一段时间,大家先回去吧。”燎伽按了按眉心,朝着大家摆摆手。月儿如果在这里也是不想他们担心的。
大家听到这句话后,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只是兽神山的众兽和人族的仇算是要再添一笔了!西远,西家!这笔账兽神山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