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她知道幼寻同他的关系,就一再阻拦幼寻,因为她不能接受这样一段情感。
“我不止一次的恨过你,”他看她,“但总是恨不长久,幼寻那么在乎你的呀。”他自己其实更在乎。对她那难以启齿的感情,与恨而言,不值一提。
面对她,他便觉得自己无耻堕落,他爱她的弟弟,却又不自主被她吸引。一旦被发现,他便是将他们兄妹拖进无底深渊,可他无法控制。
“幼寻不想沈洛琳受到伤害,”她道,“因为,沈洛琳其实是幼寻失散的姐姐。”她将过往对他重述。他由吃惊到接受。她承受的,远比他要多。
他叫服务生来点了酒,就那么一杯接着一杯。
眼看烈酒被他喝下去一大半,她伸手将酒夺过来,“这样有用吗?”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盯着她,满目的悲痛,“为什么要自己承受这些?”说着,他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她身侧,伸手搂着她的头贴向自己,“傻丫头,你怎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霎时哽咽了起来。
她的泪也一下流了下来。只有他是体谅她的。他是第一个,也许还将是最后一个。
将近九点,因为第二天还有会议,所以她扶着他离开,他倒也不反抗,身体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还在出了门阿甘已经在等着,帮忙扶他上车。
阿甘先是送他回去。
到了他的住处,阿甘他们合力将他扶进卧室。然后阿甘帮他换衣服,她则去浴室准备热毛巾,帮他擦脸。
擦脸的时候,她忽的发现他左半边脸微微肿了起来,用手一碰,竟翘起了一层皮,吓了她一跳。
“没事的,沈小姐。”阿甘这是走到她旁侧,看了她一眼,而后弯腰,将他翘起的皮肉从上往下揭开,一道狰狞的疤痕自额头划到他下巴上方的脸颊上。
她惊得捂住了嘴。
“当年那场车祸留下的,”阿甘道,“因为疤痕太大,可能要五次手术才能修复,先生就不愿意修复了,就让医生做了个面皮盖住伤疤。这些都过去了。”阿甘最后安慰道。
两行热泪已是蓄满了她的眼眶。这些年,他们究竟有谁是过的容易的?一个个活在曾经的灾祸与折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