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傅禾菀翌日起床之时,头疼欲裂。
她轻哼了一声。
坐起来仍是昏昏沉沉的。
好像忘了点什么。
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依稀记得,她好像是在和凌隽驰喝酒。
那酒,着实是烈,她先前喝着还不觉得有什么,酒劲儿上来之后,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起来了。
春桃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急急进来,将傅禾菀搀着坐了起来。
“小姐,可是头疼?凌大人命奴婢煮了醒酒汤,小姐现在可要喝一些?”
“什么时辰了?”
春桃声音轻了一些,“回小姐的话,现在巳时三刻了。”
傅禾菀皱眉,这也太晚了,马上都要晌午了。
“怎么不叫醒我?”
“将军和夫人都说让小姐您休息,凌大人也说您这几日帮着捉鞑靼细作,劳心劳力还受了伤,便说让您歇着,不用送他了。”
傅禾菀眸光一紧,“不用送他,是何意?”
春桃声音小了几分,“凌大人辰时便启程回京了……”
傅禾菀头更疼了。
“小姐,您生气了吗,不过凌大人让萋萋留下了。”
“我知道了,我没有生气。”
傅禾菀起床盥洗后,春桃就将醒酒汤端了上来。
傅禾菀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胃部着实难受,便逼着自己坐下,勺子刚碰到唇,她就“嘶”了一声。
她舔了舔唇角。
破了。
还有点肿。
昨夜的记忆一下全都涌入脑海之中。
傅禾菀将勺子放回到碗里,轻抚额头。
完了,没脸见人了。
依稀记得,是她舔了凌隽驰的手指,然后还拉着凌隽驰不让他走。
还说了什么“别走”之类的糊涂话。
她为什么要说别走!
赶快走吧,还好走了。
不然,今日一早见到,她都想象不到那个场面会有多尴尬。
————
距离凌隽驰回京,已有月余。
傅禾菀坐在院子里,看着正骑着木马摇晃的小婉仪,百无聊赖。
上一世的时候,她此时此刻在做什么?
似乎是在讨好夫君,在嫉妒雪娘,在操持侯府各种事务。
太累了,从身到心。
而眼下,她在父母这边,却是什么都不用她做的。
父母和哥哥,只让她发呆,喝茶,看话本子,什么都不让她做。
无事可做,她成日里只能陪着小婉仪玩。
小婉仪天生讨人喜欢,父亲母亲,两位兄长,常来逗这小丫头,眼下婉仪骑的前后摇晃的木马,便是大哥送来的。
“小婉仪。”
院子门口响起了二哥傅净砚的声音。
“二哥哥!”婉仪欢快地从木马上跳下来,朝着傅净砚跑去。
婉仪虽然年幼,但是一直称呼她为二嫂,后来称呼改为姐姐,她便让婉仪同她一样称呼将军府诸人了。
傅净砚一把将小婉仪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才将晕乎乎的小姑娘放到地上。
“二哥,仔细别摔着她。”
虽然祖母让她带婉仪来西北,但婉仪怎么说,还是广平侯宋家的七小姐。
到时候还是要平安送回去的。
傅净砚逗够了小婉仪,将她放下,“婉仪,去和你冬竹姐姐一起练射箭去吧,二哥有话和你三姐姐说。”
婉仪乖乖和春桃一起,去找冬竹去了。
“二哥找我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