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人皆重伤被丢出去,外面的人无人敢上前。
双方这般悬殊,场面竟一时胶着起来。
傅禾菀扫过四周,“这屋子砌的很不好,歪歪斜斜的,黄土砌成,墙有薄处有厚处,若是找些重物来撞,恐怕能破墙而入,他们为何不破墙?”
梁纾抹了一把汗,“您小声些!”
“你以为崔敬想不到吗?”
梁纾皱眉,“那,除非此处,不能破墙而入?”
傅禾菀拍了拍梁纾的肩膀,让他守好门口,然后捡起地上的烧火棍,在破旧的厨房中转悠。
此处应当是匆匆砌好的,四周没窗,唯一一个小窗还在靠近屋顶的位置,虽说也有烟囱,可这烧饭怕是也会将自己给呛死。
她忽地一怔,目光落到了一面墙上,这面墙,比其他地方瞧着更厚实一些。
她挖了两下,一堆土渣掉了下来,是不好挖的,起码她是挖不动的。
“三小姐,他们要火攻了。”
又是火?
此地之人真是擅长火攻。
傅禾菀走到门口,“崔阁老,您还想不想要精铁了。”
“哦?莫非那批精铁当真是凌大人劫持走的,借此想要威胁朝廷,威胁皇上?果然如此!”崔敬冷笑。
傅禾菀透过门缝一直看着门外,发现外面除了拿着弓箭的一批人之外,其余人皆是震惊的交换着目光。
若是和崔敬一开始便沆瀣一气,此时便不可能是这般神色。
也对,即便崔敬在顺德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整个顺德都是他的人。
他这是打定要栽赃凌隽驰了。
“崔阁老,这样栽赃凌大人可太不妥当了些,凌大人一心为圣上,一心为太后娘娘,他又不是武将,要精铁做什么,他与圣上这般关系,也不会通敌鞑靼,为何要劫持这些精铁?”
“反倒是阁老您,书中记载,您的口味喜好,与鞑靼人相近,您府中牛乳羊乳是寻常官宦人家的数十倍。”
“人物小传上记载,您曾夭折过的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夭折后皆是套头遮去面容下葬的,这又是为何?”
“莫非您的这两个子女,长相并不像大历之人?鞑靼和中原人生下的孩子,即便是您这一辈像是中原人,也有可能下一辈有些鞑靼人的相貌特征,是这样吗,崔阁老?”
傅禾菀身旁的梁纾闻言,脸色大变。
他颤抖低声道,“莫非是他,十五年后的骥城!”
崔敬便是鞑靼埋在大历朝的一颗最深,也是最有能力的棋子。
若是要用到这颗棋子,鞑靼人起码要四五十年来布局。
骥城被屠后,导致整个大历朝都元气大伤,幸好东戎出面打退了鞑靼,不然大历朝恐怕大半个江山都要不保!
傅禾菀点头,当崔敬跋涉千里出现在这个院子之中,她便猜测到,崔敬便是鞑靼埋在大历朝的那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