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鸪多少有些感慨道：

“我看这大楚的天，怕是要彻底变了。”

“而我等真正的荣光——”

“要来了！”

一众绣衣卫们深以为然。

他们都在暗自庆幸，自己没站错队。

更是一个个面露期许之色。

等到少年天子彻底亲政后，或许他们就是从龙之功……

恰在这时。

“你们找死么？”

门外一声冷喝，直接打断了众人的浮想联翩。

王明阳龙行虎步而入。

“大爷！”

“大爷！”

“大爷！”

“……”

绣衣卫们愣了下后，赶忙起身迎接。

王明阳环视了眼众人，最终目光落在蒙鸪身。

他冷冷开口道：

“陛下的事情，后廷宫闱的事情，也是你们几个可以妄谈的？”

“不知道妄议的后果吗？”

“都一个个给我把神经绷紧了！”

“给我牢牢记住！”

“绣衣卫仅是陛下手中的一柄刀而已！”

“我们皆是陛下的恶犬！”

“当有一天，这柄刀不纯粹了，这恶犬有想法了。”

“陛下根本不在意重换一条恶犬！”

“重铸一柄刀！”

这话，王明阳看似在警告他人，何尝不是在警醒自己呢？

刚才姜太一的一局棋，让他想得太多，也明白了太多。

姜太一！

根本就不同于以往的历代大楚皇帝！

他根本不在意什么王道、诡道……

什么生前身后名……

他只在乎当下！

什么道能帮他稳住江山社稷，什么人能帮他征伐天下……

他就用什么道！

他就用那个人！

反之……

呵呵！

无用之人，无用之道，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至少在王明阳的揣度中，在少年天子心里，怕是没有任何的价值。

反观蒙鸪等人。

显然被王明阳的一番话，给吓的不轻。

一个个纷纷点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眼瞅着威立了。

王明阳的话语也缓和不少。

他语重心长道：

“身为绣衣卫。”

“不管是杨太后也好，外廷、内廷也罢。”

“咱们都得时刻记住，他们都跟咱们无关。”

“咱们头这片天，始终只能，也仅能只有一人——”

“那便是陛下！”

“咱们能有多大的威风，那就得看陛下愿意给咱们多大的威风。”

“若是哪天，陛下啥都不想给了，咱们绣衣卫就得被血洗。”

“什么叫天子？”

“什么叫皇权不可辱？”

“现在都他娘的明白了吗？”

众人点头。

无不战战兢兢。

“好了！”

“废话我也不愿再跟你们多讲！”

“蒙鸪听令，即刻抽调绣衣卫一百名二品境小宗师。”

“随我一同入南诏——”

“杀蛮将！”

“你且留在大凰城，主持绣衣卫大局，继续给我咬出更多的杨党余孽！”

王明阳话落。

众人愣了下。

随即一个个面色狂喜不止。

自打先帝晚年，他们在杨奉的统领下。

虽不是他们所愿，但他们干的确实就是逼良为娼，奸淫掳掠，残害忠良之事。

这让他们皆觉得无比的憋屈，心中愧疚难当。

既然入了行伍，谁心头没个为大楚尽忠，为大楚驰骋沙场的梦呢？

以前他们是真的没机会。

现在！

机会来了！

少年天子，亲手将无的荣光，送到了他们眼前！

至于能不能把握住……

此战！

定当是他们绣衣卫，送给少年天子亲政的贺礼！

……